魏帝寿辰过后的第二天,各国前来贺寿的使臣也都启程回国了。陆离也不例外,启程往西楚去了。
林府。
湖心小筑的凉亭里,林清一身湖青色常服,慵懒地斜倚在摇椅里摇着玉柄团扇,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发着呆。杨柳轻拂,人面桃花,静美的像一幅画卷,让人移不开眼。
远远而来的白芨看着这如画般的美景,脚下一顿,欣赏一番后才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去,将石桌上瑞兽香炉里的驱蚊虫的香拨了拨,看着燃的旺了,这才起身对林清道,“小姐,圣上寿辰已过,各国使臣都回去了,五皇子陆离也回去了。小姐不是说过他不会去西楚了吗?”
她家小姐一向料事如神,这次却失算了,这让白芨实在是好奇。
“白芨,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有时候,离开是为了以更好的姿态回来。”林清语气慵懒,那双清冷的似乎没有情绪的眸子依旧看着湖面。
白芨闻言若有所思,只是更让她纳闷的是,魏后是慧德皇后去世后魏帝重新册封皇后,嫡长子为惠德皇后所出,陆离虽不是嫡长子,但也是魏帝与魏后的第一个儿子,本该宠爱有加的,为何却这么不受待见,七岁便被送去做质子,如今十年回朝一次,魏后却私下都没有召见过陆离一次,偏偏将那栖平公主宠的无法无天的。
白芨思量间,一只信鸽落在了凉亭边的矮枝上,白芨上前取下信鸽脚上绑的信,递给了林清。
林清将团扇接给白芨,然后打开纸条看了起来。
白芨看着她家小姐团扇上的画,寥寥几笔简单地勾勒出了兰草的栩栩如生,看似简单却感觉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少了哪一笔都不行,简单的画作却显露着不简单。
“给,你看看。”林清将纸条递给白芨,自己接过团扇又摇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京城的天气可真是热,还未入夏就感觉到热了。”
白芨接过纸条还未看,就听到林清的话,她瞬时就笑了,“小姐,这哪是天热,分明是你怕热怕的太厉害了。”
林清笑,确实,她这身子自幼喜冷怕热,内里就像是有一团无形的火在无休止地烧着一般,好在外公找人给她教授了一些偏寒的内功心法,这才好了许多。
白芨低头看向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陛下,臣随陆离来京后,魏帝安排陆离住在驿馆,久不召见,假意不待见陆离,实际私下却与陆离商讨谋划攻我西楚,臣偷听到,三王爷与陆离早已勾结,此次陆离假意回西楚,意在与三王爷一同谋反攻楚!臣恐是时日不多,请陛下速做准备。
“这是西楚使者写给西楚皇帝的。”白芨抬眼看向林清,“原来陆离此次是假意回西楚的。原来魏帝和魏后不待见陆离都是在给西楚使臣演戏。那现在被使臣看出来了,此次陆离攻打西楚怕是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