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知道你该怎么做?程科,在你心里这件事就和解数学题一样吗?错了的,用笔划掉,再写下正确的就行了?所以才想找我要一个正确答案吗?”
童欣的眼泪开始止都止不住,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
“可惜它不是。它不是一个错误的答案,它是你把答题纸揉成团扔在地上踩了两脚。上面的答案写了什么还重要吗?”
程科一时被童欣的话说得愣在原地。
她绕过他把东西都装进行李箱里。
“把答题纸还原的办法我不会。因为我没有犯过这种错误,因为我连把它揉乱的想法都不曾有过!”
“这几天我会在婉言家住,我还是需要冷静一下,我想你也是吧。”
说完她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童谣科室那两个休产假的同事终于都回归正常上班了。
院里新一年的“专家入社区”活动也启动了。
所谓的“专家入社区”,是指副高及以上职称的医生在自愿或指派的情况下去到北城市里的某个社区医院“指导”一到两个月。
其实就是在社区医院正常上班,坐门诊,做手术。
这个活动大多数医生都不太愿意去。
一是有些社区医院地处市郊,或者离家太远,上下班可能要花一两个小时,不方便。
二是社区医院工作量较小,一般的大型手术都会建议转院到大医院去做,所以医生的绩效很少。一个月就拿基本工资再多一点,对于一些有小孩或者有房贷的医生实在是不够生活。
童谣虽然也很诟病医生的基本工资太低这一点,但是她很是心水工作量少这点。
这两个月因为科室一下子少了两个同事,她的工作量陡增,几乎每隔一天就要做一整天的手术。
加上最近偶尔的失眠状态,让她觉得自己再不休息的话可能就会随时猝死在手术台上。
于是就主动请缨跟科主任报备说自己要去社区。本来想着万一分到远一点的地方也认命了,重要的是没那么多手术。中午还可以有办公桌前一杯茶的悠闲。
结果科主任还挺给力,看在她这两个月在科室有如陀螺般工作状态的份上,给她申请到了离她家最近的一家社区医院。
今儿一早童谣在社区医院查完房后,就坐上了去市郊的早班公交。
杨子昂的新电影已经开拍了,借的市郊一家三甲医院的场地准备先将医疗戏份拍摄完。
童谣就是过去做专业方面咨询的。
这时候她正坐在公车上,一边享受着没有催命般手术时间表带来的全身细胞都像焕然一新的闲适,一边看着昨天杨子昂新电影的开机仪式发布会。
有个记者打趣地说,“怎么感觉杨导好像比上部作品的时候还瘦了?看来是因为这次的电影您亲自参与了投资,压力很大啊。”
杨子昂玩笑着圆话道,“每部新片开机都有人这样问,我觉得主要是因为我是真的在用生命拍电影吧。”
童谣无语地呵呵大型公共场合凑表脸自吹自擂呀。
下车后,找到医院附近的一家很普通的家庭经营式的宾馆,整个拍摄组都租住在那边。
在前台登记了一下,按照杨子昂说的房号找过去。
“叩叩叩”地敲完门。
等了几秒没人应,又喊,“杨子昂快点开门。”
应声,门开了。
童谣还念叨着,“你在搞什么这么”定睛一看,第五有琴?!
居然还披着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