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是因为刚领了钥匙那天。
两人来“欣赏”毛坯,杨子昂说申请两层打通做室内楼梯的备案通过了。
这不就是以后都要一起生活的意思吗?
所以童谣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结婚。
“为什么要去结婚?”没想到的,是疑问句的回答。
“你不是要和我结婚吗?”
“我从来没想过结婚。”
她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五雷轰顶,整个脑子都炸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结婚啊?可是我想结婚啊!”
即使她这样不依不饶地闹了好几天,他也不松口。
每次都说,“就是没想过”。
又像哄小孩一样逗逗她下巴开玩笑。
“那怎么办?你只能和别人结婚了。”
她一气之下就说了分手。
正想着,听到杨子昂说,“我下楼拿水果上来吃,给你剥橙子好不好?”
童谣愣了一下点点头,“嗯。”
她从小就特别喜欢杨子昂说“好不好?”的语气。
虽然那种让人跌进云里,失重般的温柔,不是他的本意。
她看着杨子昂下楼的背影。
和这个人从高一开始谈了12年的恋爱,期间几次分手的时候,也和别人恋爱过。但每次过不了半年就和好了。
只有最后那一次,一直持续到现在。
杨子昂端着水果上来了,他把果盘放在小矮桌上,又恢复了倚着桌子的姿势。
童谣举着叉子吃果子,两只胳膊肘支在桌上。
两人此时的距离太近,她看着他发呆。
思绪飞回到两年前,她结束医疗援助从非洲回来的时候。本以为不住父母家就会在宾馆先流浪一阵子。
结果在值班室住了几日,有一天想起来,过来打开房门,房子已经被装潢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没有客厅和厨房,玄关和浴室一起被梭门完全隔离在生活空间外。
梭门一拉开就是超大型的书房,用落地窗连着露台,东边是卧室。
童谣对这种布局很满意。
因为不怎么会做饭,也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做饭,所以厨房一点都不需要。
至于客厅,那是家里会有不太熟络的朋友或同事拜访才需要的空间,而她,朋友就那么几个熟到不能再熟的。
同事们也都是抱着上班都要累到死了,聚会必须得约外面,绝不去对方家里添乱的良好共识的医护同僚。
她去非洲时,没带走的行李也都待在房间里属于它们的位置上。
卧室的床单是她最喜欢的那套浅色带纸鹤纹的,睡起来特别舒服。
童谣差点没蹦上床打个滚,看起来像是幻觉的现实,朝着她在非洲土地上四年练就的一颗淡然心猛击,在宁静的湖面分毫不留情地激起涟漪。
她捏着手机给杨子昂打电话,听着绵长的忙音忐忑不安。
突然,电话通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那头杨子昂的声音。
“回来了?我还在海南拍摄,下个月回。楼下厨房冰箱里有吃的,现场忙,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