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业华这话说得可真是巧妙,把一众大臣们都说成了是长辈,张德康是孩子晚辈,作为长辈自是没必要去跟一个晚辈计较。
然而对于张世子的举动却只用有所不妥四字简单带过,但话锋一转就赞扬他胆识过人实属罕见,还明着捧众大臣正直明智,却暗喻若是在此事上面抓着不放便是迂腐之人,这不仅那些有意见的大臣们瞬间闭了嘴还维护了张德康。
那些大臣都闭了嘴,可是大皇子萧逸墨可不想让程业华三言两语就把此事一笔带过,上前开口道:“照大将军这么说,今天这事与大将军父子俩无关?全是张世子一人的意思?”
“那倒也不是。”程业华淡声道:“说来此事也是本将军父子俩考虑得不周全,不应该贸然就把此事交给张世子处理的,毕竟世子入朝尚浅,虽然世子很出色但也比不上各位大人考虑周全。”
面对程业华的避重就轻,萧逸墨脸上升起了冷笑。
“父亲说得是,这事情本该由我刑部来处理的,奈何我和父亲身为被害人,若是亲自查办,总归不太好,这才有失了分寸让张世子来处理。”程千帆也跟着附和。
“把各位大人早早请到此处来,此事确实是本世子考虑不周。”张德康也跟着上前道:“此事怪德康,昨日德康听闻小婳儿得太后喜爱,被太后册封为长宁县主,德康一时欢喜想给小婳儿送点礼物祝贺一番,但奈何天色已晚,不好贸然登门打扰,却又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这不,听说程叔叔和贤弟出了城,便特意在城门处等程叔叔他们回来,把礼物交由程叔叔转交给小婳儿也是一样的。其实本来德康也可以直接命人把礼物送到将军府去的,只是德康以为亲自交予程叔叔他们更显诚意些,但没想到的是当德康等到了程叔叔他们时,看到他们的身上全部是血,看得德康触目惊心,询问一番后,方知发生了何事,便让程叔叔放心回府,德康便自己带人去查案,后面经过一番查询,德康从现场得到了一些事关重大的信息,不好贸然做决定,只好命人把各位大人叫到此处来一起商讨,若是有冒犯之处,德康在此给各位大人陪不是。”
“呵,本皇子倒是不知道表弟什么时候和将军府这般亲近了。”那一口一个程叔叔,对待程千帆更是称其为贤弟,这般亲近的称呼,可比对他这个当表哥的更加亲近。
虽然他一点也不在乎张德康这个表弟,但是他也不愿意看到张德康和将军府走得太近。
萧逸墨心中越发的暗沉,然而程千帆的脸色却是黑了黑,这个张德康绝对是故意的,竟然要越过他当着天下人的面宣布他为自己女儿义父的身份,当真是好算计。
虽然自家老爹答应了他,自己也承认了,但是当着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的面去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亲近,那是自然的,毕竟本世子是长宁县主的义父。”张德康见程千帆面露不悦,但是却不影响他愉悦的心情。
反正木已成舟,程千帆再怎么生气恼怒也不影响他成为小婳儿的义父的事实。
程业华如何能不懂张德康的意思,对此他并不觉得什么,只是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心中不悦,但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众人闻言难免是一阵讶异唏嘘,一时之间各人心思不一。
“恭喜世子,喜得义女。”萧逸翔对此心中十分讶异,但却十分上前配合。
连六皇子都上前恭贺了,其他的一些大臣也跟着附和,这么一来二回的附和寒暄,看得萧逸墨以及那些看不惯将军府的大臣等人一阵眼痛。
甚至有点怀疑张德康把他们叫到此处的目的不是为了破案的?怎么画风就变了呢,这又不是张德康的认女宴,怎么看着此时和大家有说有笑的张德康,感觉这是在喜宴上呢。
楼阁上的程千翊望着下面的情况,脸色都快被张德康的厚颜无耻给气成了猪肝色,原本对张德康的那点刮目相看,在此刻瞬间烟消云散。
然而身为小婳儿的父亲的程千帆,此刻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反而张德康成了主角。看得程千帆一阵牙酸。
到底谁才是小婳儿的亲生父亲?这张德康真是…….
程千帆心中气乐了,这个张德康还真是不安常理出牌,一举一动全凭喜好,但程千帆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张德康此人是有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