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就做,难不成你还想欠着?”
“不是,”我说道:“今天折腾了一天,都快累死了,明天再开始行不行?”
“行!”肖琳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那就从明天开始。”
我翻了个身正准备睡觉,忽然身上重重的挨了一皮带“嗷”的一声跳了起来。肖琳手握皮带又打又骂:“没出息的东西,老娘好心好意教你,是为了救你的命。还推三阻四的,你以为我就那么想教你啊?多少人想让我教,我还懒得教呢!想等明天?你去问问那些丧尸同不同意?快给我开始,做不完不许睡觉!”
我跳起来扑向肖琳,被她顺势扭住向下一按,脸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她问道:“你做不做?”
我大声叫道:“痛死我了,快松手!”
肖琳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使劲,继续问道:“你做不做?”
我胳膊疼得钻心,只得叫道:“我做,我做……”
肖琳这才松开手说道:“你给我好好记着把什么事情都推到明天是失败者的做法。”我趴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做起俯卧撑来,心里暗骂:我要是练好了,头一件事就是将这个暴躁的小婊子狠狠的打一顿。
这几项练习看起来容易,要想做标准很难,尤其是筋疲力竭之时肖琳要求非常严格:俯卧撑身子要平上平下,脸要触地,动作不许变形仰卧起坐起来时头要尽量前伸蛙跳手要背在身后蹲下起立站起来时身子要直稍有一点马虎她就会一皮带抽过来等把四项都做完,我已经累得瘫在地上。
之后的几天,我们上午出去收集物资,下午回来练习。这里是城郊,有农田也有工厂,有草房土屋也有楼房别墅。肖琳在小船上放哨,我去岸边的房屋里寻找东西。
因为丧尸较多,我们只能寻找丧尸较少的地方上岸,而且不敢离河边太远。这样一来找到的东西十分有限,也就刚刚够两个人用的。鱼食用光了,就在岸边翻掘蚯蚓。
回到船上,肖琳就会反反复复的折磨我:格斗、游泳、阳光下暴晒、在横梁上拉单杠,严酷程度大大超过我妈妈去世前对我自学考试的督促。用肖琳的话来说:“我要把你身上所有的潜力全部榨出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已经在船上呆了十多天。进入七月,酷热难当,幸好我们在船上生活,能够随时下河游泳。这些天也曾尝试用报话机联系陈建勋或者别的什么人,不知是因为距离太远还是进水的缘故,报话机里只是传出沙沙声,没有任何回应。
肖琳身体强壮,腿伤平复很快,到后来常常和我一起去寻找物资。有了肖琳在身边,我就敢离岸远些活动,找到的东西多了起来:衣服、饮料、燃料、蚊帐、凉席……船上的生活渐渐开始变得舒适。
长时间在一起,我也渐渐发现了肖琳身上一些特点:喜欢吃甜点,尤其是对于巧克力几乎没有防御能力,每次找到的,还没等拿到河边就会被她消灭一空。还有就是做饭的水平和使用武器的熟练程度成反比,做出来的饭菜不是半生就是焦糊偏偏乐此不疲,还十分在意,每次都缠着我问是否好吃。我自然不敢说实话,如此一来就苦了我的胃,每天都要把极其难吃的东西装进去。
我们还找到了几辆汽车,停在河两岸不同位置,以便随时逃命。小破木船已经解体,我们又在下游水上乐园中找到几艘脚踏船,还有一艘小型快艇。即使丧尸封锁了河岸,我们也能乘船逃走。
问题只剩下两个,食物和武器:食物我们找到不少,但天气炎热,便于储存能够带走的并不多武器自然更加困难,在民间,要想找到一支枪比杀个人都难。不找当然不行,从过去那些天的经验来看,紧靠三支手枪六十发子弹冒然上路简直就是自杀。
肖琳对我的训练更加严格,标准不断提高,就拿俯卧撑来说:开始时只要求做100个后来开始把脚垫起,脚高手低的姿势自然更加费力再后来又要求负重还要求快速推掌之后双手在空中击一次掌最后是单单100个俯卧撑但必须在一分钟之内做完。肌肉开始不停的疯长,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下,想不强壮都难。
这天我们正在搜索路边的一栋别墅,四周的丧尸很多,不能待很长时间。今天收获不错,找到几箱盒装牛奶,几箱高级饼干,几瓶葡萄酒。和往常一样,肖琳掩护,我将这一大摞东西东西抱到门外的丰田轿车上。
刚刚装好,忽然听见公路上传来嘈杂的摇滚乐,中间夹杂着人撕心裂肺的惨叫。我和肖琳连忙向公路张望,试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一辆敞篷跑车从我们面前疾驰而过,车上有好几个人,或站或坐,好像手里有枪,伴随着摇滚乐大声欢呼尖叫,好像是去参加派对。车的后面似乎拖着一个人,那惨叫声正是那人发出的。等我们跑到路上,那辆跑车已经狂飙的没影了,只是在公路上留下一道和双黄线平行的血道。
他们是在拖丧尸玩?不对,路上的是鲜血,绝不是丧尸身上的烂血,而且刚才我也听到惨叫声,显然车后拖着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跑车上是什么人,怎么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丧尸闻到了血腥味,开始向路上汇集。没时间多想,连忙和肖琳一起逃到车上,将车子开动起来。那惨叫声不断的在我耳边回响,叫的我心都发颤,肖琳见我一脸疑惑惊惧的表情便说道:“他们是抢劫者,现在世道就这样。”
他妈的,抢劫也不用杀人啊!就算要杀也不能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想到这里我十分不忍,对肖琳说:“咱们是不是跟上去看看,救救那个人?”
肖琳说道:“你疯了,车上有五个歹徒,都拿着56式突击步枪,一通扫射就能把咱们打成筛子。”
我一怔:在我心里肖琳一直是无所不能的,没想到她也有做不到的事。心里十分不忍,说道:“你不是受过很好的军事训练吗?就不能想想办法?”
肖琳说:“正因为受过训练我才知道不能冒这个险,只要对方手里有枪,即便他是三岁小孩都不能大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老鸟死在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手里。子弹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它可不会因为你受过训练就绕着你走。你要是真的可怜那个人,就祈祷他早死,况且他现在八成已经死了。”
汽车开到路上,回去的路正是那跑车开来的方向,大量的丧尸已经集结到公路上,有的在舔血,有的跟着血线前进。在向前一望,更多的丧尸正沿着公路上的血线跟踪而来。
肖琳气道:“这帮杂种,把我们回去的路给堵死了。”也不知道她是在骂那帮抢劫者还是在骂这些丧尸。
我继续劝道:“既然那边的路已经被堵死了,我们就跟上去看看,能救则救,不能救再离开。”
“你这人婆婆妈妈的,本事不大还去逞英雄。”肖琳叹了口气,拔出手枪说:“也只能这样了。招子放亮点,小心他们在路边伏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