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降临,白鹤游在管家的带领下进入郡府赴宴,郡府内守卫森严,十步一哨,回廊里不时有巡兵来回走动。
郡府很大,当中是一座占地百亩的大花园。
南面是郡守平日处理公务的专用场所,正对着大门,背对着钟鼓楼。
东面和北面是护卫、奴仆、管家和客人居住之所,北面有后门,专供奴仆进出。
西面是郡守一家人的起居所在,由于郡守没有纳妾,加之人丁不旺,所以西面空出很多房屋,显得比较冷清。
正当白鹤游右脚迈进郡守家的正厅大门时,郡府西面的高墙外,虎妖正在望墙兴叹“唉,我说胖子,跃上屋顶不难,难在无法做到落地无声。”
一旁的食铁兽得意道“大猫,别忘了我的金竹棒,有了它,我保证让你悄无声息地上到屋顶。”
说完,食铁兽从牙缝里取出金竹棒,变大之后,将其立在地上。
虎妖明白其意,立刻化身成妖,单手握住金竹棒的顶端,随着金竹棒不断地暴长,虎妖轻而易举地上到了屋顶。
随后食铁兽顺着金竹棒爬上了房顶,它看到郡府内的房屋鳞次栉比,不禁嘀咕道“这么多屋子,也不知道尊师在哪一间。”
虎妖轻声道“胖子,只需坚起耳朵聆听即可,尊师说郡公主有可能在宴上弹琴助兴,就算她不弹琴,尊师也会故意大声言语,以引起我二人的注意。”
果不其然,前方隐约传来悦耳的琴声,二人便蹑手蹑脚地循声爬去,爬到声来之处,发现此处乃郡守家的正厅,此外,二人还发现屋檐下有一队严阵以待的侍卫。
目睹于此,二人不禁担心起白鹤游的安危。
尽管如此,今夜可是最好的捉妖时机,白鹤游怎会放任机会从眼前溜走,所以他今夜捉妖势在必行。
作为他的徒弟,虎妖和食铁兽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暗中保护他的安全。
二人相互打了一个眼色,一起小心翼翼地掀开脚下的瓦片,借助屋内的烛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赴宴者的一举一动。
赴宴者只三人,余者皆为侍女,郡守夫人坐主位,白鹤游坐左位,郡公主坐右位。
与郡守夫人和白鹤游不同的是,郡公主案几上的酒菜已换成琴。
她席地而坐静若水,青袍白衣发如瀑,月眉星眸肤胜雪,俏脸嫣红映烛火,纤纤玉指拨琴弦,绕梁三日犹未绝。
曲美人更美,坐在郡公主对面的白鹤游如痴如醉,不知不觉贪多了两杯酒。
穿着华丽的郡守夫人看在眼里,慈祥的脸上露出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一曲雁南飞奏尽,郡守夫人站了起来,挥手示意众侍女退下,而后对郡公主说道“仙儿,为答谢大师救你表弟之恩,你理应亲自斟酒给大师。”
郡公主为难道“娘亲,你三番两次让孩儿抛头露面也就算了,今夜还想让孩儿给生人斟酒,羞煞我也,我不依!”
郡守夫人板起脸训斥道“放肆!大师乃我洛家的恩人,怎可当成生人看待,若非你爹病卧榻上,还真不用你来难为情。”
在郡守夫人的逼视下,郡公主扭扭捏捏地走到白鹤游的案几前,埋着头给他斟酒。
白鹤游也不推辞,倒满一杯喝一杯,两眼色迷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儿。
郡守夫人走下座位,意味深长地对白鹤游说道“妾身微恙,先行歇息,大师今夜有郡公主相陪,千万别辜负了良辰美酒。”
白鹤游笑吟吟道“承蒙夫人款待,在下今夜不醉不归,一定不会辜负了夫人的一番美意。”
说话间,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郡公主的玉手。
郡守夫人视而不见,笑呵呵地走出门口。
喝完郡公主斟的第七杯酒,白鹤游突然将郡公主抱在怀里。
郡公主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白鹤游的低语声“郡公主,得罪了,在下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总之令堂是只妖怪,她今夜想设法害我,我呢就将计就计,所以你如果受到了惊吓,不妨痛快地喊出声来。”
岂料郡公主出奇地平静,只是娇躯微颤,嗔道“大师快快松手,如若不然,没罪也有罪了。”
话音刚落,门外冲进一队侍卫,为首的侍卫喝斥道“大胆狂徒,竟敢猥亵郡公主,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