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许默推门而入,及时赶来,神色不急不缓,闻到一股淡淡血腥味,尔后视线扫过地上堆成一团的帘幕,看着沈绒兮的手,皱了皱眉。
先是拉住沈绒兮的手臂,看了看她的手,目光里似有责备,那一眼觑觑看得沈绒兮心里发虚。
叹了口气,转身对沈绒兮父亲见了礼,向他介绍到身后一位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这是鬼子,精通此类病症。”
“都出去。”
男子声色有些嘶哑,极为暗沉,像是曾经遭受了重创。
话音一落,许默急急拉了沈绒兮就往她院子里去,两个活生生的人顿时无影无踪。
沈相略有迟疑,但究竟信得过自己女儿的眼光,一脸担忧的退到门外回廊。
许默双手一脚踹开绒兮阁的门,连拖带拽的曳她坐到原木色桌的旁边,在沈绒兮房里一番折腾,轻微翻箱倒柜,找到药箱,开始包扎。
“狐狸,我得罪你了?你死拉硬拽!我的门的得罪你了?你使这么大劲儿踹!我的房子得罪你了,你翻的乱七杂八!”
许默眉头紧紧巴巴的皱着,沈绒兮的不满与抱怨都被他忽略,拉着她的手,打开药箱,淡淡一笑,柔声低道:“不要动。”
沈绒兮愣了愣。
一丝沐浴后的清新味道传入鼻息,低头处刚好看见狐狸一头乌鸦鸦墨发,半干的色泽,用简单碧玉簪轻巧挽起,还有几丝来不及挽起的发丝披在耳后。
那么爱风流的一个人,连头也梳成这样,还要着急着找人,该是很匆忙的吧?
“狐——狸——”
许默闻声抬起头来,手上动作不断,血已经擦净了。
那一瞬间无比认真的眸光,猝不及防就入了心,不禁让人有些晃神,黑如蝉翼的睫毛轻轻一扫,肌肤莹白,美到窒息也不过如此了吧?
许默见沈绒兮没了下文,看着他发呆,无奈叹息,又摆了摆头,尔后低下头继续清理伤口。
这一幕有些熟悉,似乎总角幼龄之时,母亲摘葡萄时,被长藤拉伤了手,父亲也如狐狸这般火急火燎拉了母亲进屋。
彼时她小小一个,站在门口,看着父亲无比心疼的给母亲包扎,好像被拉伤的人是他,而母亲凝视着他,片刻不离,眉眼间俱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