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下去了,祠堂外只有烛火供着点光亮,加上这大冬天的,寒风飕飕,人站在院子里,三魂七魄都能吹没了去!
冷!
然而谁又不敢随意乱动,这阮山河一回来,脸色便不是很好,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会不会触到自己的霉头,所以咬着牙,攥着手,僵硬地站在风里。
阮山河端坐在前头,左手边站着阮清渊和明在,三个人皆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大约也就是站了一会儿的功夫,听见一阵疾走的声音,众人小心翼翼地偏了头看了看,嚯!姜纸砚!
他胳膊肘上担着一条貂皮大氅,走步生风,身后还跟着梅花苑的两个丫鬟。
“城主,公子。”姜纸砚行了个礼,顺手将大氅递给阮清渊,阮清渊接过去,又给明在披上,明在又解了,将大氅盖在阮山河的腿上。
众人就巴巴儿地看着这四人主仆情深兄妹情深祖孙情深,恨的牙痒痒。
“明娃真是懂事。”阮山河笑眯眯地将大氅提了提,顺手捏了捏明在的脸颊。
明在自然是一脸乖巧。
“把东西拿出来。”等到明在重新站到阮清渊身边,阮山河才恢复冷冽语气,沉沉开口。
这话,是对着姜纸砚说的。
下面的一行人默默地吞了吞口水,前所未有地以一种恭敬姿态看着梅花苑的人。
姜纸砚命那两个丫鬟正对着下首,那丫鬟手里端着托盘,上面以黑布盖着,不知何物。
“我听闻,兵器场里有六名场工,不见了?”
阮山河扫了一眼,夜色里他的眼瞳似猫,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鹰隼而毒戾。
众人一惊,面色各异,阮清渊噙着笑,眸光一一扫过每个人的脸。
“不知……是不是你们其中的人……所为。”阮山河继续,目光中锐意不减。
没有人应。
场工失踪可是大事,也不知是谁有那么个胆子,众人一边撇着自己的干系,一边又暗自揣测。
“姜纸砚。”没有人主动站出来,那就继续好了。阮山河看向姜纸砚,头微点,连带着也提着一群人的一口气。
姜纸砚信步走到那两个丫鬟的中央,手指一挑,两块黑布尽数飞落,端盘上的东西一览无余。
一双女子绣鞋,一双男子蓝底金福软靴。
底下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将瑟瑟北风一并吞进肚子里,尤其是阮武和兰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