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丫头最是漂亮,无人可比。”
这本来便是实话。
小丫头将大哭变成抽泣,夜色里一双水灵的眼睛凝着刚刚跳开的阮清渊:“那四哥眼睛上为何套个布条子?还不是觉得明在出了水痘,长的磕碜,无法入眼?”
这些个词都是谁教她的?阮清渊挑了挑眉,他可没有这个印象自己说过“磕碜”这俩字儿!
这喝了酒,还长了点知识么?
阮清渊默了会儿,谁料明在等久了,不依了,抠着浴桶的边就要爬出来,阮清渊听得动静,又赶紧移步过去:“你当心着,别摔了……”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又是一捧水溅到他身上。
“可摔死我了……”地上的小人拍了拍手,在一滩洗澡水中自顾自地又站起来,阮清渊连问一句“哪里摔着了”都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那丫头不依不饶。
“四哥为何戴个布条子?”
阮清渊觉得,明在又往自己这边走了。
他咳了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昏暗的颜色里,他的耳垂泛着微红。
“站那儿。”阮清渊朗声,“四哥可有教你,男女授受不亲?”
“大概是教了。”小丫头回得倒是很快,也乖巧地站在那儿不动了,阮清渊颇有些满意,又听得不远处女孩子娇软的声音继续,“男瘦子和女瘦子自是不亲的,但是四哥是瘦子,明在是胖子,男女瘦胖可亲,四哥说过互补之法。”
说到最后,小丫头甚至傻笑起来,遂摊开自己的两条胳膊:“四哥,亲。”
这酒疯,就这么耍起来了!
阮清渊七年来第一次有想把明在揍一顿的想法。
“你就是这么认字的?”他抬手,将栏上的里衣甩出去,直接将小丫头的身子从上到下套了起来,这才扯了眼上腰带,“等到此次回城,将册子各抄百遍。”
然,小丫头根本没将这话记在心上,看见阮清渊扯了布条子,又欢喜起来,踩着小步子过去。
“四哥没给明在穿袜子。”她又倏地停住,指了指自己在水里泡着的脚,习惯性地用脚趾头抓了抓地面。
“你不是不爱穿么?”阮清渊走过去,又抱起明在,用毛巾将那双小脚擦干净。
“可是,魏子来跟我说,女子的脚不可给男子看。”小丫头用脑袋蹭了蹭阮清渊的侧脸,又在他怀里拉开距离,“我是女子,你是男子。”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又转去戳了戳阮清渊的下巴,姿态慵懒,像一只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