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再找个妇人,给这丫头擦个身子,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药铺开着,有的话取些药草,她出着水痘。”阮清渊看了看怀里的明在,小丫头吐完以后有些虚,倒在他的肩头,脸蛋红扑扑的,那呼吸的热气扫过他的侧颈,有些痒。
小二说附近便有,阮清渊便取了一锭银子送过去。
伙计很快就备了热水,阮清渊又给找了间房,让那个厨房找来的妇人带着明在过去洗。
“她身子不是很爽利,还出着水痘,洗的时候万分小心。”阮清渊温声嘱咐,这才将明在递给那女人。
衣服自然是废了,好在里衣还可以穿,明儿早晨估计着得让阮山河出去给他们买一套了。
这样想着,阮清渊已经滑入桶里水有些烫,不过很舒服,他总算舒了一口气,静下心来想了想幻影林中的事,眉头又蹙了起来。
按理来说,能破了阵,说明与阴阳剑相通,那股内力也绝不会伤他。然而,自打那剑落入他手里,他的全身经脉便紊乱了,如万蚁啃噬一般煎熬,直到直到他喝了酒。
两口酒下肚,他体内的热流便散了,经脉也稳定下来。
果然如同他猜想的一般么?十四城主的内力与蛊虫是相斥的,移到他身上后便刺激了蛊虫苏醒,只有酒……酒能使蛊虫安定。
只是不知道,现在是永绝后患还是暂时压制了……而且也不知道,这蛊虫为何会与这内力相斥。
阮清渊又往下沉了沉,只冒出个头在外面,刚刚出了一身汗,还是泡一泡舒服。只是,怎么好像听到有吵闹之声?
这家客栈因为靠着皇城较近,所以花了大气力在隔音上,不细听是听不出什么声音的,但是武力深厚之人则没有多少影响,譬如阮清渊。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他从水里探出来些,湿润的长发附在肩上,漂在水上,别有一种风情。
“公子。”门外有道声音,是方才带着明在去洗澡的那个妇人,阮清渊从水里跃出来,长臂一伸,勾住栏上的长巾。
“这女孩子闹腾的厉害,把半桶水都捣鼓洒了,实在洗不了。”
这番话颇有几分熟悉,阮清渊仔细擦干身上的水,将里衣穿上。
想当初,阮清深的奶娘刚刚带明在的时候,也说了明在闹腾,带不了。
不过,他如今是信这个理由的,因那丫头确实闹腾,何况,这还是喝了酒以后。
“我去吧。”他对着门外的人回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停在栏上的黑色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