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表情僵硬的走了进去,离倐便率先开口道:“主子,这凤云浅是杀还是留?”
刚才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打了自家主子的女人,不是别人,而是凤云浅那个傻子。昨夜看来是没有服了鸩毒,不然今日也不该活蹦乱跳了。
触怒了主子的人,就算是帝王,也该知道地狱是什么模样。
见离倐还能保持淡定的和自家主子说话,离玈表示做不到。要说他跟在主子身边十年有余,还是第一次见主子真的生气。
这凤云浅也是很有勇气了,想靠近主子的男女千千万,但真的实施行动靠近的人类却是没有的。因为,自家主子只是看着温和。所以,这凤云浅是第一个敢真占主子便宜还打主子的勇者。
就在两人各有心思间,君容胤却是拿起地上的鸡毛掸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收紧,墨色而深邃惑人的眸底噙着阴翳,少倾,他修长而美丽的手指却又缓缓松开。
半晌不语,终,他道:“留。”这般女子杀了可惜,不如留着打发无趣的时间。
听人之声,入之耳,离玈和离倐略显惊诧,却不敢置喙什么俯身恭敬道:“诺!”
主子还是第一次给人例外,这凤云浅也是命大。
此刻,飞奔到墨馆外的凤云浅,为自己的行为捏了把汗。活了二十几年,她也是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
君容胤这混蛋,早晚劳资要你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看着凤云浅一脸不愉快的表情,青薬和五十名禁卫军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阴大人不是走了么,为什么看公主的样子好像被什么人得罪了?
就在凤云浅心里嚎完,其他人不明所以时,街道中央,一老妇被一个衣着锦服,年约十三岁左右的少年推倒在地。少年头戴玉冠,身上配翡着珠,相貌平凡,脸上布着雀斑,但可见是一富贵人家的少爷。
老妇被推倒,少年身后小厮模样打扮的四名男子,更是一人又给了妇人一脚,可见下脚很重,可妇人却未敢出声。
瞥见这一幕,统领金陵禁卫军帝将九卫之一的卿卫夏无痕,当即准备冲上去打人。
见他俊色容颜盛怒,修长身姿要冲上前,虽红披寒甲在身,长眸却如雾撩人干净淡雅,凛着不容污邪的孤绝。凤云浅摇了摇头,这夏无痕还真是个绝壁正义的美男子,看着都二十四五的人了,还这么容易热血。
瞧瞧,这路过的一个管闲事的都没有,要么是见怪不怪,要么就是看着少年不好惹的架势不敢管,看来这个十三岁的小少年家势不俗。
想着,凤云浅淡淡出口阻止道:“夏卿卫,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清冷淡然的嗓音落下,她的眼底,闪过悯意但又无动于衷。他们若是出手,这妇人也许会死,也许在这麓山城再无栖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