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云忽然哈哈笑道:“小和尚大哥,巧得很,这些契丹人中几个我认得,不就是那日陆家酒馆的那些契丹人么?没想到他们又回来了。”
只听一个契丹大汉抽出钢刀,恐吓道:“老子管你保证不保证安全,老子是契丹人,金狼的子孙,要拿的人,就算是躲到金銮殿,那皇帝老儿也要将他乖乖地交出来,否则,就要拿他的狗命充数。小子,快快滚开,惹恼了老子,直杀得你清平镇血流成河。”
“金狼的子孙,那岂不是畜生?稀奇,稀奇,真是稀奇,自承是畜生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伙计正要说,忽听楼上有大笑道,回头看时,只见一名翩翩公子,穿着一件紫袍,手中捏着一把折扇,正扶着二楼的栏杆,似笑非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
“是他,”李风云又道,“那日在陆家酒馆的白衣公子正是他,来巧了,全凑到一块了。”
“兔崽子,有胆下来吃老子一刀。”那些契丹大汉几曾如此受辱,抬起刀,遥指着那紫衣公子喝骂道。
那紫衣公子转过身朝着楼下看热闹的人群中一名干瘦老者拱拱手,问道:“白老先生,若是我去杀这几个蛮夷,你帮谁?”
杜如月望向那瘦小老者,只见那老者一身半旧的皂袍,十分普通,八字吊梢眉,一脸的愁苦相,便如一个在街头卖菜的市井小贩,挤在人群中毫不起眼,那老者满脸的漠然,就好像眼前的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杜如月不觉大奇,低声问道:“这人是谁?那紫衣公子为何要问他?”
李风云答道:“他就是这家店的老板白福通,这些契丹人完了!”
杜如月大为惊讶,她没料到被李风云吹得神乎其神的白福通居然是这样一个模样。
这时便听那老先生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答道:“老夫谁也不帮,谁先动手便打谁,金銮殿是怎么回事,老夫不知道,也管不着,反正在这平安客栈内,谁先动手谁便倒霉,江湖上恩怨是非,请在店外解决,这是规矩。”
“知道了!”那紫衣公子笑了笑,点了点头,又对那些契丹人道:“听到没有,本公子倒是有心跟你们打一架,可是不成啊,主人家不许。要不这样,你们谁先上来砍我一刀,这样,我也有了动手的理由。”
那些个契丹人显然在中原骄狂惯了,怎会相信这个干瘦老头儿的话?一阵狂笑,一名契丹人喝道:“什么破规矩,也能难为住老子们?老子契丹,纵横天下,想怎样便怎样,我们契丹人,只服大汗的规矩,其他的,算个屁。”说罢挑衅地望着白福通。
白福通满脸木讷,一语不发,仿佛那契丹人不是冲着他来的般。
契丹人见此,更是瞧他不起,气焰又嚣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