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召见他目露凶光,下意识地觉得不妙:“不行!人是我送来的,马车你不能带走。你要找我问话可以,渭阳君必须在场!”
董旻回头凝视伍召几秒,又仔细看了看秦谊身边几百破衣烂衫的汉子,大手一挥:“子材,派人护送,去相国府议事。”
队伍这才起行,前往相国府。毛文龙等被扣留在城门处,只放了谭嗣同陪伴伍召一同前去。
进了内室,董旻把所有下人都赶了出去,这才颓然坐倒:“兄长真的不在了么?你,简单说一下情况。”
伍召展开了忽悠功夫:“是吕布下的手。前日凌晨,在相国大人前去上朝的路上吕布忽然快马赶来,说有要事相商,并钻进了马车,并把我等赶开了。之后吕布骑马离去,我等走了一段听到马车中有人倒下,掀开车帘一看才发现,相国大人他,唉,已经被吕布暗害了。吕布勇猛,我等不敢莽撞去报仇,急忙乔装了送相国大人回来。二位将军、渭阳君,吕布手握重兵,既然敢下手暗害相国大人,恐怕也不会放过郿邬。还望早作打算才是。”
董白泪流满面:“爷爷,祖奶奶早就说过,杀人太多会有恶报,你就是不听。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我们怎么办!?”
董璜怒道:“二叔不杀人,你有如今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么,能当渭阳君么?平时二叔最宠你,偏偏你最爱跟他顶嘴!现在二叔都不在了,你还对他有怨言!”
董旻抬手制止了他,问伍召:“吕布是兄长麾下第一大将,怎么会无缘无故叛变?我兄长之前就毫无警觉么?”
伍召继续忽悠:“相国大人曾与在下谈及一个梦,说梦见一头巨猪奔来咬他左足。相国大人当日心中不安,叮嘱在下日后若有变故,一定要照顾好渭阳君。不过之后李儒大人为他排解,说猪有龙象,梦见巨猪咬足预示着他日有九五之份。故此相国大人也不再生疑。没想到没过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董璜大骂道:“那吕布能为了一匹马杀了丁原,想必也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杀了我二叔。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有李儒,莫非那小儿也参与了谋杀?我非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不可!”
伍召及时一瓢冷水泼到他头上:“相国大人身故,长安城吕布队伍最多实力最强。长安洛阳之人都知道相国大人将洛阳全城的金玉珠宝都藏于郿邬之中,吕布贪婪成性,恐怕一旦掌握长安局势立刻就会发兵前来。如果有李儒同谋,那估计兵马已经到了半路了。要想将二贼抽筋扒皮,要先想好如何应付他们的大军!”
一席话说得董璜面如土色,喘了几口粗气,再次对伍召开炮了:“还不是你!不好好戒备让吕布得了手。先把你杀了祭旗!”
董旻“啪”地给了他一巴掌:“住嘴!吕布没来,先窝里斗起来么?兄长修建郿邬之时曾说,有如此坚城,事成可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终老。吕布若是敢来,我董家男儿就让他埋骨城下!这位兄弟,你姓秦是么?你把你那四五百兄弟也尽快武装起来帮忙守城。等度过此劫,我召集兄长旧部,照样纵横天下!到时候一定不会亏待你!”
伍召大惊,不愧是董卓的弟弟,不简单嘛!不仅敢于跟号称天下无双的吕布正面对抗,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把自己的几百人算计上了。
不过你既然有所求,那我也就有了说话的底气:“敢问董将军,郿邬内有多少兵马?吕布曾经打的十八路诸侯丢盔弃甲,可不能等闲视之。”
董旻冷冷一笑:“郿邬内藏守城器械、武器衣甲无数,只要有五千精兵,就能在十万大军攻势下保城池半月不失。兄长麾下除去吕布,还有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四大猛将,只要召集齐这四大猛将,休说保全郿邬,就是为兄长报仇、扫平吕布逆贼也不是难事!”
如此说来这董旻手里就五千人马,难怪自己的几百人他也看得上。不过这五千人打吕布可能够呛,要灭掉自己绝对轻松。所以伍召立刻长身而起,单膝跪下:“将军临危不乱,秦谊佩服!既然将军不弃,伍召愿为将军披甲御敌,共渡难关!”
董旻哈哈大笑:“好哇,好哇!本将麾下人才不多,若是此劫安然渡过,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麾下牙门将,统帅你带来的数百军士,协助冯子材镇守南门!”
伍召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一再谢恩。看董旻十分满意的样子,趁机提要求:“那就请将军赐下衣甲兵器,我等今夜就开始上城守卫,以报将军知遇之恩!”
董白小脚一跺:“又要开始打仗、杀人了!你们这些男人全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