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斟鄩太禹殿外,依旧是大雨滂沱。
闪电划过一把大斧子半空中高高举着,锋利的斧刃在闪电中闪着蓝色的光。天乙趴在那个满是血腥气味的断头台上,雨水顺着头发胡子朝下嘀嗒着,天乙在等着斧子落下来。
天乙看着前面雨点不停飞溅的地面,“一会自己的脑袋就要滚落到前面那个地方,会不会看到自己没有脑袋的身子。”
想到这里,天乙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栗起来。
“哈哈!怕死了吧!我这斧子可砍过好几个国君了!一会我给你来个痛快的!”
刽子手也在雨中淋着,抹了一把额头的雨水,开始拿天乙寻开心。
“朕可是堂堂商国的国君,黄帝的后裔,怎么会如此丢人!死就死吧!谁又能一直活着!”天乙对自己如此怕死,感到很愤怒。
其实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等死的时刻!
世间的恐怖也许不是恶鬼,而是等死的这个时刻吧
天乙等的斧子一直没落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对天乙来说似乎恍若一辈子过去了。
天乙被从断头台上拖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成了一滩烂泥。
天乙被人在泥水里拖着邹,双腿都没了知觉。天乙仰面看着天空,“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啊?!”
雨水灌进了天乙的口鼻中,天乙不由得咳嗽起来。
“奶奶的,老子还活着!”雨水呛入了气管,剧烈的痛苦传来,痛苦唤醒了天乙的意识。
天乙又被关回了那间牢房,躺在那里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胃里一阵难受,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肚子里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是不停的在那干呕,嘴里似乎只有一些绿色的泡沫。
天乙趴在那干呕得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虚弱的再无一点力气。牢房里的湿臭气味,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
“你现在不是国君,只是一个孤独的囚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连生命都这样风雨飘摇”,大斧子在头上举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惧,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世间的残忍恐怖莫过如此,天乙内心彻底崩溃了。
外面依旧是大雨滂沱,天乙的眼泪随着头发上未感的雨水流了出来。
眼泪流出来之后,天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各种伤心、委屈、害怕和恐惧一起涌上了心头。
“鹿儿我还能见到你吗我害怕”这时候天乙像个孩子一样想起自己的女人,那个唯一能让自己彻底放松的女人温暖的怀抱。
这时候外面一片雷声滚滚而过,天乙借着雷声大声哭了起来,雷声过去了,天乙依旧在嚎啕大哭。
这哭声那样歇斯底里,那样肆无忌惮,把这么多年所有的压抑,所有的隐忍都哭了出来。
天乙再也不管雨声是否遮盖的住他的哭声,也再也不管其他人是否嘲笑自己。
整个大牢里都听到了天乙的哭声,牢头跑过来看到这个昔日的国君。天乙继续哇哇的大哭,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要不就坐在地上,用手拍着地哭。
牢头们诧异了一会,“这是在装疯吗?!”一会看明白了,“原来国君大人也怕死啊!”,牢头们都笑了起来,幸灾乐祸也许是他们整天待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的少有乐趣。
“哈哈”天乙突然也大笑起来。”天下谁不怕死!你们不怕吗”
“怎么又笑了,看来是要疯了”
大哭大笑之后,突然天乙听到肚子咕噜噜的声音,天乙突然感觉很饿,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牢头大人,我饿了。今天牢饭时间到了没。”天乙在彻底大哭了一次之后,心里的一切都放下来了。
“快了!以为你今天回不来了呢!看你今天运气不错,让你好好吃一顿!”一个老牢头说。
“多谢牢头大人!”
天乙第一次注意到牢头的容貌,体会到了他们的心情,觉得牢头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
天乙不再生气,一切都释然了。
“活着,最少现在还活着,活着就是件开心的事情。”开始大吃起来。
“吃吧!”一个瓦盆中盛着热气腾腾的高粱米饭,上面还有几片烂菜叶。
“好吃”,天乙第一次觉得这牢饭也如此香甜。
这时候,牢房的通风窗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是谁?”
斟鄩王宫。
太禹殿上的鬼把妺喜吓晕之后,履癸抱着妺喜回到了寝宮,履癸不停呼唤着妺喜,“妺儿!妺儿!你没事吧?”
妺喜闭着眼睛,听到履癸在叫自己,不敢立即应声,生怕履癸发现自己醒着。
过了一会,妺喜悠悠醒转过来,“大王,这雨停了吗?“
“还没有停!你好点了吗?”
”大王,今天竟然白日见鬼,商君也许真是水德之君,我们放了他吧。”
“放了他?朕本来不想杀他,但竟然白日鬼怪作祟,现在是非杀不可。”
“大王可千万不要杀他,如果真的大雨把宫城都淹了怎么办呢?我怕那个鬼如果跑到这里怎么办?大王,妺儿害怕。”妺喜说道这里似乎又看到了那个鬼,浑身发抖起来,紧紧缩在履癸的怀里。
履癸看到楚楚可怜的妺喜,一双望着自己的充满期盼的眼睛是那样清澈幽深,是那样对自己充满了依赖。
“好好,朕不杀就是“履癸哄着妺喜,只有在妺喜这,履癸才能彻底放松下来。
肌肤之亲,能让履癸似乎飞呀飞的到了云端,一下子似乎全世界所有的欲望都得到了满足,一头雄狮变成了温柔的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