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斟鄩,太禹殿外,刽子手在高高举着大斧子。一个人被按在断头台上等带被枭首。
他的头嗡嗡的直响,“难道这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头上悬着斧子的锋利刃口闪着蓝色瘆人的蓝光。此生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好多事情没有想明白。”
他用力朝上看,头上是一把高高举起的要砍掉自己脑袋的大斧子。
“这斧子怎么这么眼熟,呀!竟然是自己的开山钺,那个刽子手的笑容那么诡异,啊,怎么会是葛候垠尚。”
这时候,开山钺砍了下来,一阵冰冷的疾风吹过脖子后面,天乙觉得自己的头飞了起来,在地上滚来滚去,一切变得模糊消失了。
“啊”,天乙坐了起来,四周依旧是昏暗的牢房。“又是噩梦!”
太禹殿诸侯大会上,天乙被履癸抓了起来。
伊挚面色依旧很平静,只对天乙点了一下头。这个时候伊挚什么都不能说,否则抓起来的就不止是天乙了。
牢房。
牢房里充满了难闻的恶臭,潮湿的地上到处是爬来爬去的各种虫子。
天乙一个人被关在这里。虽然天乙是一国的国君,但是除了牢房的栅栏更加粗壮之外,并没有别的特殊待遇。
牢房里没有阳光,高高的石头墙上有一个小小的透气窗,走廊上的一盏灯火,和走廊尽头透过来一点点的光亮,还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对于天乙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贵族来说,这一切都是那样无法忍受。
如今只有一个人,痛苦,孤独,恐,惧都来了。自从伊挚来到身边,天乙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任何一个人到了这个牢房里,就完全和外面断了联系,失去了外面的任何身份,你只是一个囚犯。
天乙每天晚上甚至都开始想念莘王女了。“是啊,王女自从大婚一来,自己一直忙于国政,还要征伐葛国,一直没有好好的陪陪王女。”
但天乙更想念的却是另一个女人温暖的怀抱。天乙经常会在梦中回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和自己最喜爱的女人一起在林中打猎的情景。
天乙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商国驿馆。
一个红发男子在院子中走着,他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了。
仲虺在太禹殿发现天乙被抓起来的时候,再也顾不上对妺喜的感情,立刻就想冲过去救天乙。伊挚拉住仲虺,但根本拉不住。
“这里不是救人的地方,以后会有机会。”还好庆辅瞬间出现在仲虺身后,仲虺终于冷静下来。
几天过去了,斟鄩一片平静,诸侯大会依旧在进行,什么也没有发生。
仲虺刻了一个精致的小木船,拖宫中的宫女送给了妺喜。
妺喜看到了那个小船,这个小木船和当年自己和仲虺一起荡舟的那条一模一样。
几滴晶莹的水滴滴落在小船上。
“不行,必须要再见仲虺哥哥一面。”瞬间妺喜就崩溃了,脸上已经扑簌簌的布满泪水。
妺喜换了一身男子的衣服。当妺喜去掉所有的脂粉珠钗,妺喜变成了一位英气逼人的美少年,妺喜看着镜中,觉得天下的女人都会喜欢自己了。
妺喜看着自己,“还是比伊挚先生少了一分儒雅。”
妺喜只身一人出了宫中的小门,宫中的卫士看了妺喜的令牌,就让妺喜出了宫门,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妺喜娘娘。
商国驿馆中。
仲虺正在院中踱步,这个时候一个俊秀的少年在看门童子带领下,缓步走入院中。
仲虺顿时就定在了那里。
多年不见伊人依旧。
妺喜也定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仲虺。
仲虺在有施是见过妺喜男子装束的。
仲虺许久没有单独面对妺喜了,甚至都不再奢望自己还能再见到妺喜。
仲虺如呆了一样,只是看着妺喜,他想记住妺喜的每一个样子,每一个眼神,每一寸肌肤的光泽。
“妺儿,你在宫中还好吧?”仲虺良久终于说出一句话。
“我现在很好,履癸对我很好。大夏朝如日中天,天上有太阳就有大夏存在,有大夏就有天子。这个世上还有比天子更好的夫君吗?”
“那就好,只是只是你想起过我吗”仲虺此刻移开目光,不敢去看妺喜那湖水一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