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披肩长发的男子,挡住了半张脸,唯一醒目是偶尔露出的酒糟鼻,他掰断一双筷子,微颤威慑沉声道:“小家伙,能把钱赚到兜里才是高手!你就好好给我们弹唱听一听。”
陈小梅这时端上多味酸咸等口味米粉,端来几个春饼,陪笑着说:“对不起,目前也就是米粉了,跟最后几份春饼,请您们多担待点吧。”
那群人中一个鸭嘴帽的瘦削苍白脸不耐烦的看她一眼说:“开个早餐,还说没准备好,这要在我手上,早废了他。”
“不得无理。”那个长头发遮着半张面孔的人沉声道。
陈小梅转身进屋拿了一块毛巾,走向儿子那儿,递给他毛巾让他擦试汗,又帮他咧了小胳膊。一群人看不过去了,问道:“想赚钱还怕累啊,”桌面上一片凌乱,堆落了一截截筷子,看上去像一群群鸟窝,旁边一个瘦削的白脸耷拉着眼睛,嘴里只闷声一声:“哼,谁敢不听话。”
另一个红脸壮汉无声说:“看,多简单的赚钱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掉,”边说着嘴里真发出难听的一串怪音。
陈小梅也不理,挥毛巾打拉着儿子进门,骂道:“你这疯小子,也真是淘气,这才刚学了几天吉他,还在外人面前逞强啊,看我打断你的腿不。”说着往家里赶着楚云浩,只听得楚云浩哭腔道:“妈,你就别揍我了。听话还不行嘛。”将儿子打进屋内。
一段院子内外的吃瓜群众看着这母子俩进屋里面去,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小孩子看楚云浩走了,也就散了,有的嫌事不大,站那儿围观,七星乐队的人与赵小诗立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
这时的早春,天气依然干冷,天空阴沉,站在外面的人从空气中嗅出春天的气息,但院内的楚天明则嗅出不善的气氛。他是准备最后一个才上场的,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一般不会出场,这是他跟妻子曾经商量过的,遇突发事件,一定要有人照着场子,另一个则要出去周旋。
陈小梅很快就又出来了,顺手带上门。保护儿子是首选,生意才是其次。
这时坐着吃粉的人则叫嚷起来,一肤色苍白,翻卷着一双铁青厚唇男子挑畔骂道:“这是什么餐馆啊,妈的,吃了一嘴泥沙,怎么还落一个蟑螂?你家是买不起猪肉么?哎,这个大妹子不错,可以陪哥用用。”说完,随手将一碗汤面泼向扔守在锅炉旁沉默的楚天明。
旋即,楚天明怒火中烧,手持一个擀面杖,几个健步,身形就晃闪到了那群幸灾乐祸坐看笑话人旁,端起另一碗什锦米粉正准备继续撒泼时,转身看楚天明一幅也非善茬样子,立时发出刺耳尖酸的太监腔调:“哟啰啰,你们看看这个怎么赔尝我精神损失?”
楚天明拿着擀面杖对着高低不同的餐桌,就是一顿乱敲,直震的那几个人有些哆嗦,还生怕戏份不够,这些人不走不动,又发狠的道:“刚才我特意地看看,检查了,清早卖掉一些粉,没有一个人找茬。我们也不容易,起早贪黑搞生活讨小钱,跟谁都没有过节,也不想得罪人。但若想扼榨我,我也是不怕死的。跟你们说,我打官司就能将你们打穷,又不是没打过官司。”说话的气势威震一方食客。
翻白眼斜角看那帮人气焰顿消,放缓语气补充道:“不过即然你们说这餐不合口味,那你们所有人的米粉钱就算我们请客,但是春饼钱不能免,我们今天是亏损的。”
一阵摔碗声,趴的米粉与汤水落的满地是油腻,几个人骂着一些粗弊的话语,咬着牙签吐着口水,挑衅地望着楚天明,那一派眼神就是说,不怕事大。
陈小梅冲过来,指着这地下的碗盘说道,“我们并没有得罪你们,但是请你们尊重我们做小买卖的,不容易,一筷子一盘子都需要开销。你们不给钱也就算,你们狠,但是不该扔我们饭碗。”根本不躲避这群人阴寒恶毒甚至是嘲弄的目光。
还站院门外的那个时髦女郎一脸的不屑冲进院门,喊着“三哥,算了。”送上一张百元钱放在桌上,一行人扬长而去。
那个苍白脸色瘦子,在院内边吐脏话边行走,一声“哎哟”人顿时失重踩滑失身拌倒,随着一骨刺骨寒风他挣扎着一跃而起,眼中满含着敌意。陈小梅都能感觉到气温骤降般的寒气。语气恶狠狠地说,“哼!走着瞧!”
他们是来搞事的嘛。等这帮人走远去后,那七位乐团老人家纷纷指出来说,陈小梅与楚天明分别说着感谢院外几位老人家和赵小诗说:“谢谢几位老大哥们,若不是你们在这儿,只怕今天就不会这样子消停了。”又让他们进屋内再吃点东西再走吧。几人挥手说不了。
赵小诗挥着他那一脸的艺术家长发,再一甩头说:“他们的全程行为,我都露了下来,上传网络就可以让人们人肉搜索了。我差点就报警了,如果他们升级,我好不犹豫的打110”
几个老人家开心的竖着大拇指,有个胖胖老人家惊讶地拍拍自己太阳穴,开心的大笑说,“还是青年人头脑灵活,办事牢靠。”
而陈小梅有些担扰地看着楚天明,身体有些哆嗦地思忖着,楚天明从她眼神中看出了恐惧,还有那抹关爱之色。
陈小梅有些吞吐着说道,有些无助。“赵画家,赵老师请您不要外发。他们都是危险的人啊,这样也是保护我们。”
几位老人告辞。陈小梅与楚天明挽留了赵小诗,赵小诗:
赵小诗点点头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