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亲生母子间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
孙忠欲言又止,苦笑一声说道:“你当咱家就没想办法劝解过他们?总之就是一言难尽,两人的心结种的太深,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所以咱家奉劝你一句,不要痴心妄想了,还是从别处想办法吧!”
果然有隐情!
察言观色,白玉京几乎马上就确定了这一点,只是孙忠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强压好奇暗打主意,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孙忠暗叹了一口气,他也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从白玉京的反应便知道自己没有瞒过他,可惜事情太过重大,乃是紫禁城的禁忌,他可不希望因此而为白玉京招来杀身之祸。
“既然无法从这件事情上想办法,那就只能从娘娘身上想辙了,”白玉京沉吟着说道,忽然想起后世看过的一部网络,眼睛顿时一亮:“有了,既然咱们没有办法让陛下转变对娘娘的态度,那咱们就想办法先让陛下离不开娘娘再说。”
“此话怎讲?”孙忠坐直了身体,目不转睛的盯着白玉京,显然对他这一提议十分有兴趣。
“在回答公公的问题之前,晚辈想先问公公一个问题,在陛下的心目中什么最重要?”白玉京不答反问。
“应该是随心所欲的玩耍吧?”想了想,孙忠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白玉京不得不承认孙忠说的有道理,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说道:“也许公公您说的对,但晚辈感觉还有两种东西对陛下十分重要,权力以及金钱,不知您以为如何?”
孙忠微微额首:“那是自然,陛下想要随心所欲这两点缺一不可。然后呢?”
“权利这方面咱们没有办法做文章,毕竟从最近这一连串的人事变动来看,陛下虽然贪玩但其实却很有手段。”
孙忠点头附和道:“你说的没错,小小年纪就能从表面看透本质,咱家果然没有看错你。”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皱眉道:“但是金钱上好像咱们也没有什么好作为吧?你入宫太短或许有所不知,皇店皇庄都掌握在御马监,从前张永公公掌印时还好,起码他对皇后娘娘一直很尊重,至于如今的谷大用嘛,不提也罢!”
穿越以来,最让白玉京头痛的事情就是后宫纷杂的人事关系,因为历史知识的缺乏,他无法分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自然也无法知道谁跟谁好,谁又跟谁交恶,谁的背后靠山又是谁。
话再说回来,就算是精通历史的穿越回来又能如何?别忘了他所接触的这个群体太过特殊,在后世的历史记载上,除了寥寥几名太监之外,整体上是以恶人的形象出现的。
明亡于阉党嘛!
但偏偏又有无数人为阉党翻案,纷纷指责导致大明大厦倾倒的魁祸首是以东林党为代表的士人集团。
孰是孰非无有定论,如此一来,就更加影响白玉京的判断了。
但现在他不用纠结了,既然已经选择了夏氏,那么显然张永便是可以想办法去争取的,而谷大用嘛,听孙忠话里的意思,应该便是无法拉拢之人。
脑子飞快转动着,白玉京微微一笑说道:“公公您误会晚辈的意思了,晚辈可不敢打皇店的主意,倒是皇庄嘛还敢想想……娘娘不是在西郊有块地嘛,公公您不妨向娘娘进言,明年开春全都种了烟叶……”
“等一等,”孙忠打断白玉京,满脸的诧异与不解,哭笑不得的问道:“你小子不是跟咱家开玩笑吧?烟叶这东西来咱大明近百年了,你看看周围,除了你跟孙刚,哦,现在又多了个张广瑞,可还有别人能接受的吗?另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农桑乃国之根本,好好的地里不种粮食种烟叶,你信不信,弹劾你的奏章都能把你压死!”
白玉京不以为然的笑了,问道:“若是连那些大臣们也都开始抽烟了呢?张广瑞开始也嫌呛来着,如今不也派人来找晚辈要过两回了吗?”
“那是你在烟卷里加了料,加之那小子年轻,吃你的激将法,外廷那些读书人可就未必了。”孙忠说着略微一顿,又道:“再说了,就算他们也吃你的激将法,你总不能给他们的烟卷儿里也加料吧?而不加料的话,那么呛的东西,尝试一次也就够了,谁还会像你这般傻了吧唧的一直抽下去呢?”
孙忠根本就不知道烟叶当中的尼古丁也有让人上瘾的能力,白玉京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信息不对称,有此担心自然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