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肺痨!”虽然猜不透白玉京为何如此重视这个问题,谈允贤还是十分肯定的告诉了他这个答案。
那就奇怪了。
“陛下龙体如何?”
“略有些咳嗽,其余无碍,薛己也是当世名医,区区风寒还难不倒他。另外陛下自幼习武,打磨的一副好身子骨,也不是区区风寒就能伤到根本的。”
但历史上明明记载着朱厚照明年三月就要因病驾崩了啊,不是肺痨的话,死因到底是什么呢?
白玉京疑惑不已,不禁愈发盼着能够见一见朱厚照了。
“对了,刚才一时口快,不该将你给陛下算卦之事说出来的……”谈允贤忽道,神色有些不安。
“无妨。”白玉京回过神来:“状元公夫妇的人品应该还是靠的住的,至于赵将军应该也不会瞎说……”
“人心难测啊,这可是大罪,万一传出去,怕是有人要找你的麻烦,你还是早做准备的好。”谈允贤道,接着不等白玉京说话又道:“都怪老身嘴快,这么长时间都没对外人提起这事儿,今日不知怎么就……”
怪不得一直没传出什么风声,合着你谁都没告诉过啊?
白玉京恍然大悟,其实当初他也有点后悔,不该为了震服谈允贤而胡说自己算出朱厚照会得肺痨,不过后来他也想了,真传出去也不错,万一传到朱厚照耳朵里,按这主儿的性子肯定会召见自己,这不正和己意嘛。
“你也用不着自责了,不能全怪你,主要还是显微镜的效果太震撼,没见连咱们的状元公也有些失态了嘛!”
白玉京一边安慰谈允贤一边打如意算盘:刚才还发愁没见到朱厚照的机会,这回不用发愁了,名医亲口承认自己算卦准,再加上神奇的显微镜,不传到朱厚照耳朵里则罢,一旦被他得知,必招自己见驾!
回到坤宁宫的时候天色已晚,听娇娇说皇后娘娘仍旧没有回来,他不禁有点儿失望。
但他并没有失望太久,因为吃过晚饭不久孙秀居然来到了他的住处。
“孙大哥,你不是跟着皇后娘娘去了豹房吗?怎么……?皇后娘娘回来了?”
“日他祖宗的,”孙秀气呼呼的将头顶上的刚叉帽掼在了桌子上,端起茶壶“咕咚咕咚”猛灌了一气儿,这才抹嘴骂道:“张广瑞那个兔崽子忒不是个东西,仗着皇爷爷宠幸,居然欺负到咱家头上来了,他娘的,不就是长了副好坯子么,老子才不吃他那一套,狠狠顶了他两句,结果娘娘怕他报复,就把咱家打发回来了……娘娘也是忒老好儿了,一介男宠罢了,直接杖杀他又如何?真是气死人了!”
他说的没头没脑,白玉京听的稀里糊涂,哭笑不得的问道:“到底出啥事儿了?张广瑞虽然当了豹房的侍卫统领,但你也是皇后娘娘得用的人,借他八个胆子应该也不敢得罪你吧?”
“那就是个得意就猖狂的小人,再这么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连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会吧?还有,你说半天也没说清楚到底为啥啊?”
“你说他傻不傻,陛下赐给刘娘娘一个大花瓶,过门槛时挺费劲,他居然吆喝咱家去帮忙,我当场就给他顶回去了,他没敢回嘴,倒是娘娘知道后把咱家数落了一通。”
这下白玉京明白了,孙秀明着在生张广瑞的气,实际上却是在抱怨夏氏,免不得安慰他两句,接着问道:“对了孙大哥,那小子到底怎么忽然得宠的?莫不真是……”他突然想到了适才孙秀曾说张广瑞一介男宠,刚才没反应过来,此刻才琢磨过味儿来。
孙秀扭了扭脖子,满脸的鄙夷:“你说呢?除了那种腌臜事儿,那小子还能靠什么么?”
“怪不得上次我去豹房找他时他好像屁股上长刺似的坐不稳当,原来是初承云雨菊花残啊?”白玉京没敢细想,只是突然间想见朱厚照的念头就不那么强烈了,从前在后世时他就看野史上说朱厚照有龙阳之癖,还以为是后人故意抹黑,合着确有其事啊!
“菊花残?”孙秀疑惑的看着白玉京,显然不明白菊花和初承云雨之间怎么就扯上了关系。
白玉京脑海忽然浮现几句歌词,不禁便唱了出来:“菊花残满地殇,你的微笑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