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远着京城权利繁华之地,这里对于路引户籍来说盘查都甚是宽松,不是大案要案甚至不会有要求。
对此舒锦很满意,又是逃命又是山野又是旅途各种奔波,终于能正常一段时间了。
寻了客栈住下,只有掌柜随口问了句“公子哪里人氏啊”,也不管舒锦有没有回答,收了钱就给舒锦指了房间。
舒锦坐在大堂一角屏风隔出的小隔间里等着上菜,又闲极无聊的听着旁人言语,市井八卦风物人情水一样略过去,于是时间也像水一样轻飘飘的流过。
直到有人提起往年,“那一场水可真是要了老命,一家子都给淹了。”
“可不是,听说来治水的大官都给打死在这儿……”
“谁知道怎么回事,听说是给流民抢吃的时失手打死,也不晓得是谁家的,造孽哟”
舒锦掀起面纱一角,脊背笔直,握着杯拔白水慢慢的喝了几口,注意力集中起来,无声无息的散布出去。
听起来,那些人并不知道他们口中“被流民失手打死的大官”已经在京城诈尸了,甚至还加官进爵。
不过也跟她无甚关系了,舒锦晃着杯子里的水,水面上映出极浅的倒影。
少女的眉眼极其精致,其中神色也极为凉薄。眉勾新柳,眸剪秋水,虽然是这般明艳的模样,却因着浓密的长睫半遮着漆黑清澈的眼瞳,情绪却淡不可察,就像是无底的渊。
舒锦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那人也有一双极漂亮的眼,还有隽秀如画的眉眼,眼眸漆黑的看不到底,也像是无底的渊,深得莫测。
虽然是不一样的样貌,不一样的眼眸,可是都一样漆黑莫测,于是莫名就觉得有点像。
不不不,舒锦默默的唾弃了两秒,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才不是晏陌那种白切黑。
“几间?咱们都带着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