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华寿院,舒锦才感到一直压在心上的莫名气势消失。即使她不想承认,但那看似和蔼慈祥的顾老夫人,身上确实有一种超过了她二十四年阅历中任何一个人的,让她心生恐惧压迫性气势。她对别人身上的气势一向很敏感,这样的天赋曾不止一次帮助她,如今却逼得她几乎窒息。
清儿跟在她身侧落后半步的地方,一路上沉默不语。
秋暮的菊花依然开的绚烂,她却没了来时欣赏景致的心情。
舒锦收拾好了心情,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感到非常疑惑。
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刚才那美妇的敌意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丝毫不顾及老夫人在场,字字句句都针对她,就差跳起来指着她鼻子骂了。
虽说一个孤女,本家又在遥远的京城若不是遥远,也不必让她等到天气和暖再走了确实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但欺辱一个孤女,到底是于名声有损,何况一家女眷都在场,那美妇却毫不顾忌,其他人也没有一个表现出惊讶或不满,就连那个她怀疑有嫡庶之争的女子也没有反应。
着实奇怪。
还是说,原主曾非常严重的得罪过她,且确实理亏,才产生这样的场面?
思来想去,舒锦只能将原因归结到原主身上,虽然她确实想不明白一个孤女怎么会得罪人,又为何要得罪一个得宠的美妾。
是的,美妾。
那妇人坐在老夫人下首第二个位置,对面是子嗣,虽然没有太多精力去观察,但还是轻易就发现她与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关系亲昵,想必是她的孩子。而且她衣着鲜艳夺目,比之首位的青衣女子显得流于浮媚,失了稳重。
那么,美妾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舒锦的院子。
“你先下去吧。”舒锦闭了下眼,眉宇间是深深的疲惫。不仅是刚醒体虚,更多的是对勾心斗角,每一句话都要深思熟虑,一个字带着好几个言外之意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