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秋琰张口就囔囔开了,把自己的本色彻底暴露出来,好像和白天那个周身正气的掌门大人不是一个人一样。
那人正背对着他闭目定神,一双手手心向上放在小腹,听出这个傻不拉几的来者是自己熟悉之人后,慢慢睁开眼睛。
眼珠微微一转,又把眼睛合上,并没搭理他。
卓秋琰依依不饶地走了过来,凑到近前。
“师兄,今日我接任掌门,你看你看,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掌门令。”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刚刚的那块黑铁牌子来,送到他师兄鼻子底下。
幕星河纹丝未动,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卓秋琰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也不恼,满不在乎地将牌子扔到他师兄盘着的腿弯里,又伸手去摸腰间的乾坤囊:
“师兄,如此兴事,怎能不庆祝一下?不如趁着良辰美景我们小酌一番,以示你恭喜我荣登掌门之位如何?”
从乾坤囊里掏出来的,是一只小巧的白玉壶,然后卓秋琰又从里面拽出两只白玉杯。
“老头子走得急,私藏有一半没带走,全叫我给摸了来,今个儿接任大典的宴席上,我都没舍得拿出来。”
十分珍惜地用酒壶将杯子斟满,卓秋琰小心翼翼地把酒端给他师兄,有些狗腿地邀功道。
一阵酒香扑鼻,熏得幕星河心神一阵摇荡,他素来好酒,却更爱面子,被那酒香勾得实在忍不住了,这才装作被自家师弟聒噪地不行的样子,缓缓睁开了眼:
“你来到底所谓何事?”
卓秋琰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师兄这么直接,也就不在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目的来:
“门里没钱了,想请师兄出山,找点秘宝救救急。”
他话说得看似狂妄无比,可却尽是事实。
他师兄幕星河一身天灵根,更是灵根深种,天赋异禀,修真界绝对的奇才。
五十年前,秦王顶一战成名,年纪轻轻便袭承了剑圣名号。
所以说出山找点秘宝这样的小事,对他来讲不过就是是手到擒来,毫无难度。
幕星河闻言凤眼一垂,轻轻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瞧他这幅轻蔑的态度,卓秋琰刚刚还热络的脸色马上一变,顿时翻了脸。
“师兄,这点小事,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都不愿意帮忙嘛?”
幕星河微微一抬眼,那双眼睛里波光流转,勾魂摄魄,然后朱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来: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