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幻界首府:言族,整个都笼罩在一股压抑沉重的气氛中,仿佛不得散去的阴霾,困在这一方寂然天地里。
将画面推移到言府的一处小院落里,一红衣染血的女子如一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被人从一间昏暗的屋子里拖出,身上还有几只正吸血的蛭虫。
她挣扎了一番,站了起来,如一具傀儡般机械的步步后退着。
她的前方,是一群面目不一,却一样贪得无厌的人。
他们看着她,像觉得是指尖的提线木偶般,她的每个动作在他们眼里都有趣极了,这个甘愿被他们操控了十几二十年的傀儡,什么时候也知道畏惧和退缩了。
她的身后是一座爬满蛆虫能啃噬骨髓的血闺。
她不知自己将要退往何方,但就算退无可退,她也不愿直面那群随时要将她抽筋扒皮的豺狼虎豹。
“言魅兮你老退后作甚,还以为自己逃的掉么。”离言魅兮最近的一人不屑的嗤笑一声。
发话这人,是言府的三族叔,言修慧的亲爹。
“我父亲呢。”一双涣散到仿若不能视物的紫色晶瞳看向声源所在的那一块,她犹疑着,声音已经失了真,问出口的话变调严重。
因为她连一丝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在血闺里和一群血蛭共处,被它们啃噬的五年时间里,将她当年所有傲骨磨的一干二净。
“你说家主呀,他正领着我女儿在天阙台举行封灵大典呢。而你呢,就乖乖献出身体,然后回血闺去接着用身体给血蛭做养分。”三族叔悠悠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仿佛看着股掌之中的玩物,意思明显。随后桀桀一笑,如疯似魔,语调诡异。
献、献身!?
言魅兮细思极恐,抖如筛糠的身体竭力想站稳,“你们、你们想做什么!?”说到最后两个字,她简直要撕声尖叫起来。
她简直不敢相信,十年前她因生母临终前的一句话为言家出生入死,掏心卖命。
五年前因为族长和家主的一句话,她便贡献了自己的修为给家中几个姊妹,以便他们修行。也是因为他们一句话,她才会以血肉之躯养满屋蚀骨蛭虫。
而十年后,也就是现今此刻,这些对她下过无数命令的人,正说着她最害怕的事情。她可以献出血肉给血蛭做养分,但是决不能委身于这群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