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笙在包袱里一阵翻找,拿出了一枚被丝绸严实包裹的白色玉佩,此玉佩只有一半,另一半却不翼而飞。
他拿着玉佩向着桌子走去,将其放在了孙紫萱的面前,温柔的话语从他口中传出:“你今年快三十四岁了吧”。
孙紫萱在看到白色玉佩的时候就愣住了,随后听闻了毕笙的话语,转头不可思议的望向了他:“你怎么知道?”
他听闻此话就更加的确定了,问道:“不知道你母亲可还在世间?”
孙紫萱眼神一黯,并未回答,而是转身走出了房间,毕笙也没有多说什么,可心中已有猜测。
一炷香工夫以后,孙紫萱拿着半枚白色玉佩走了回来,也放在了桌上,将两枚玉佩拼接在了一起。
两枚半块玉佩严丝合缝,浑然天成,成为了一块整个的精美玉佩。
“可以先告诉我,我的身世么?”孙紫萱叹了一口气,徐徐的问道。
毕笙听闻,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可心中还是不免一阵伤感,怜惜的拍了拍孙紫萱的香肩,徐徐的将他所知道的一些白老的事情,讲给了她听。
良久,他望着神色黯淡的孙紫萱,安慰的说道:“虽然对你很是残酷,不过这些你是应该知道的。”
“谢谢你”,孙紫萱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对亲生爹娘的印象很是模糊,毕竟那时我才只有五岁,如今知道了真相,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你又是怎么会沦落到此地步的,还有你娘是如何过世的”,毕笙语气森然的问道。
孙紫萱听闻此话,眼中闪动着一种莫名的光芒。
“我只记得娘带着我逃到一家孙姓农户家里,就因伤势过重去世了。。。。。。”
原来,当年白老虽然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追杀,可还是有小部分人朝着孤儿寡母追去。
白老的妻子估计也是为了保护女儿身受重伤,强撑着一口气将女儿送到了一户人家就去世了。
这户人家仅有紫萱养父一人,无妻无子,好酒嗜赌,其见白老妻子身上的首饰价值不菲,便假装好人的答应下抚养紫萱长大。
白老的妻子见此,以为遇到了好人家,便咽下了最后强撑着的一口气,并将随身携带的一些家财交给了孙姓农户。
孙姓农户开始两年对紫萱还算不错,可随着后来钱财输光,便对着紫萱又打又骂,还让紫萱小小年纪便编草鞋赚钱。
紫萱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三四的年纪,人面兽心的孙家农户却见她生得美貌,生生占有了她。
如此又过了几个月,被赌馆逼债的孙家农户便把紫萱当作老婆卖给了赌馆,后来紫萱又被赌馆辗转卖到了妓院。
据紫萱所讲,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卖了多少次,又被卖到了多远的地方。
“就这样,十年前我被卖到了这里,妈妈人还不错,见我身世可怜,就让我在这里安个家。”
紫萱讲述到这里,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可能也是对自己身世的无奈吧。
毕笙听到这里,再次拍了拍紫萱的香肩。
“告诉我孙姓农户和那家赌馆的位置”,他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
紫萱见此,展颜一笑,眼里早已噙满了感动的泪水,“三年前我用自己的所有积蓄买了他的命,并且赎回了这半枚玉佩,至于那家赌馆就算了,又不是他们害得我如此,从我被那个禽兽霸占开始,这一辈子就已经毁了。”
他再三追问,见紫萱还是不肯说,便叹了口气,转身出门而去,约莫两个时辰以后,他才端着一碗汤药回来,放在了紫萱的面前。
“将它喝了吧,喝了你的病就好了”,毕笙温柔的说道,“这是你爹一生的心血”。
“谢谢你,让我知道,我。。。我还有一个爹一直爱着我”,紫萱望着冒着热气的汤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
“也终于让我。。。。。。让我摆脱了那个禽兽的姓氏,我。。。我从今以后就是。。。是。。。白紫萱了。。。。。。”
断断续续的哭音从桌子上趴着的人影身上传来。
毕笙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转身走到了窗户面前,望着远方的天空,心里一直在不停地问自己,到底为何会如此,到底为何?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软触感,他才回过神来,却是发现他被白紫萱从身后环腰抱住。
他转过身来,望向了桌子上的碗,见碗里空空,心中略安,轻轻抱住白紫萱,问道:“你以后有何打算?”
“还能如何,反正已经习惯,又何必去改变呢”,平静的声音从怀里的佳人口中传出,显然情绪已经恢复了许多。
“我包袱里有两张钱庄的凭据,你拿着吧,对你有用,而对于我来说却多半派不上用场了”,他拍了拍白紫萱的肩膀,说道。
“你是不是要走了?”白紫萱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