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光尘才没精力去管“张家”内斗,瞧这情况恐怕事情不止流民四起,牛鬼蛇神复苏,流寇在侧这么简单,有些带着希翼的望向胡文:“应该没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吧。”
胡文看着文光尘希翼的眼神苦笑道:“看来情况你也是知道了,只是上面的情况远比你想象的更加糟糕?”
文光尘实在想不出跟糟糕的情况,一边的张端却是说话了:“文巡检,郡里不但不体谅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反而希望我们能劝捐。”
文光尘很是纳闷了,大周虽然乱象已起可到底只是个苗头,不至于干出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来吧,巡检司这样的基层组织又是防盗流寇治安流民本就任务重,还要暗地里捂住鬼祟的盖子,现在就连这种政事都要巡检司插一手,这不是嫌弃巡检司累不死吧?况且真要能干这么多军政事的巡检司不就是土皇帝吗?朝廷不至于连这种人士都没有。
胡文瞧见文光尘满脸不信的样子直接就把公文递了上去,文光尘瞧见上面的“贫士捐膏火,妇女脱簪珥,百工减佣资”很是刺眼不是他没有良心而是润州百姓本就被这几年象州流民骚扰之下撂荒了外围人力难以守护的土地,这再来上这么一招劝捐,以后还得交粮纳税,本就不富裕之下怕是要逼得不少贫苦人破产才行。胡文、张端这些外来人想的是劝捐的难度,文光尘想的却是本地人都有些愁苦难说。
张议看着现场有些沉闷,缩了缩身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间,可现场偏偏不如他意。
见到文光尘也焦头难额没有什么对策,胡文很是没有风度的抱怨起自己,他要是一直在郡里为吏那有这么多事情,巡检司百把人既要看守本司,又要防盗治安,还要捂住盖子,那有在郡里为吏,闷头与刀笔中来的无忧无虑。
文光尘听着也是烦闷,刚刚转正就竟是事情,文光尘算是明白自己怎么能好运捞到个从九品官了。
文光尘听着胡文的埋怨也是烦闷,一回头却是看见张议正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心里就有些不爽:“你不是想跟着过来一起看看吗,如今看完了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瞧见文光尘一脸不爽张议赶紧安抚,之前得罪本地人被怼他是知道自己从底层慢慢一级一级主官爬上去已经是不可能了,没有足够多的亲信当上大官也只是沙堆上的城堡,为今之计只能先是出谋划策进入巡检司核心的视野中再作谋划,之前替胡文看着文光尘如此,后来帮文光尘穿过流民也是如此。
不过文光尘的一个询问却是正中张议下怀,清了清嗓子张议便说道:“几位大人,俗话说危机危机,既是危险又何尝不是机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