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关上众人虽然被流寇弓手压制住,但只要老实的躲好到底是不虞生命安危,可关外的象州流寇就不一样了。
五十来岁的刘老根瞧了眼被压制住的桥头关上的官兵,很是满意的朝身边的义子点了点头:“官兵一时害怕倒是可以让我们快点过去,等会你带着中队硬着头皮往里冲,过了五胜关再清点人数和你大哥汇合。”
在义子应和声中刘老根回到一个有些破旧的营帐里,刘老根本事山间土匪,三四十岁带着几个地痞流氓占据几间破庙专劫过路行人,在这象州积年大旱中趁着人心惶惶的机会聚拢流民打劫了一些大户、小关隘津渡,甚至一度打下一个破旧巡检司,好不威风,这营帐就是从那巡检司里挑出来旧物,修补一番才能勉强使用。
进入营帐的刘老根没有注意到身后义子刘怀那复杂的神情,只不过这些刘老根都没有注意,刘怀见刘老根整个身影进入营帐转头就清点中队。一掀开营帐的刘老根完全没有了之前统帅近千流寇驱使上万流民的意气风发,满脸只剩下谦卑与讨好。
帐蓬里本是刘老根的主位坐了一个年轻人,也许是为了溶入流民群中穿着一身满是破洞枯草的都粗麻衣服,可是一身出尘气质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了,青年一旁站着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一脸倨傲的看着刘老根,只是挺的笔直的腰背和眼神里流露出的凶光告诉刘老根不好惹。
青年见到刘老根进来,放下手中的地图和公文,对刘老根说道:“前面一批流寇已经过了五胜关吧?”
刘老根有些热切的看着青年桌上的那份户籍,那是润州户籍,得了这份户籍他就可以冒称润州本地人迁移,这些年在象州老家烧杀抢掠手上很是积攒了一批带血的金银财宝,从一家大户抢来的闺女已经给他添了个儿子,听说润州地方官还算勤勉地方还算承平手中有钱底下有儿,颠沛流离了一辈子的刘老根就指着到老了找个安稳地方老实过一辈子,他活了四五十年了,虽然前几十年都没离开过自己家几十里地,可也见过从军的百战后拖着一身伤痛回家,从文的被上司罢免被同僚诬陷排挤,就是以活的久著称的修炼之士也多年无寸进被师兄弟比下去走火入魔的,自己的一切都会失去,他比不上别人,只能多生些儿孙比儿孙,等日后去了阴间享受的血食比别人多些是最好的情况。
刘老根老实的把情况告诉青年,青年见刘老根的眼光一直都没有离开那张户籍,笑着说道:“既然中队也快要通过了,后队自然也容易过去了,咱们走的也安全。”
刘老根赔笑脸说:“那还得多亏张小哥神机妙算,趁着新老两队官军交替毫无战心的空当冲过去。”
张姓青年一边微笑的把户籍抬起来往刘老根面前递一边说:“如此一来你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刘老根喜笑眉开的伸手想接过那张纸,心里头畅想起去润州当个富家翁的日子,一把尖刀却直朝他的背心处捅了进去,疼痛硬生生打断了刘老根的幻想,可还不等刘老根叫疼,管家把刀子抽出来又接着捅了好几刀才放手。
瞧着刘老根的手在空中虚晃了几下又软软的倒下,青年有些冷淡的说:“要是我也是逃离象州这是非之地倒是可以放过你,可惜我日后成名不能有污点,所以你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