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方源也嚼出味儿来,皱眉:“可就算如此,你在街上也不该诋毁我们,飞云盟的名声就被你”
话没说完,吴仁打断道:“多谢云县主。”
柳方源不解地看向他,云韶扯扯嘴角,这吴军师真是厉害。
吴仁解释道:“飞云盟声势浩大,已引起当今警惕。如若名声再起,百姓倒戈,当今恐怕就要怀疑我们有不臣之心了。云县主此举,看似对我们不利,实则是帮了我们啊。”
柳方源恍然大悟。
飞云盟的名声固然重要,但要引起皇帝猜忌,派兵讨伐,那就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了!
名声,存亡,让谁选都会选后者。
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再次看向云韶,投去尊敬的目光。
吴仁道:“那依云县主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云韶伸指往茶水中蘸了蘸,在桌上写下一个字。
毁。
吴仁点头:“毁名,还有呢?”
云韶想了想,又写了一个“忠”字。
吴仁眯起眼睛思索,忽然两眼放光,对着云韶拱手:“示忠,多谢云县主指教!”
皇帝猜忌,先毁了名声,消他戒心,再设法示忠,打消他疑虑。
这环环相扣,严丝合缝,真不知是怎样的七巧玲珑心,才能想到这样的方法。
云韶抹去桌子水字,淡淡道:“我从未说过什么,一切都是军师智谋。”
她身为侯府嫡女,搅进这江湖之争,第一个不放过她的就是她爹。
吴仁明白她的意思,略微欠身:“云县主放心,今日之言,出你之口,绝我二人之耳,不会有第四人知晓。”
云韶点点头:“那么也请军师莫要再唤云韶县主,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此之后,不再相见。”
“云……姑娘说得是,”吴仁从怀中拿出一物,双手奉上,“这是飞羽令,您遇到麻烦,可拿它到醉仙酒楼,但有所命,无不相从。”
云韶讶道:“醉仙楼是你们开的?”
吴仁但笑不语。
云韶接过那枚飞羽令,是用大雁羽毛制成,羽尾刻有一个“令”字,她忽然想到端王留给她的玉佩,好像也是刻的这个字。
“行,小女子告辞。”
吴仁做了个“请”的手势,云韶走出酒楼,轻吁口气。
醉仙楼竟然是飞云盟的地盘,他们把手伸到京城地面,难怪端绪帝如此不安了。
她握着飞羽令,走出一小截,在一个拐角处将它丢掉。
云韶走后,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儿,将飞羽令收起。
醉仙楼。
人影双手呈上飞羽令,吴仁笑了声,眼神投向窗外平南侯府的方向。
“平南侯嫡女,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