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句句绵里藏针,长孙钰不知哪得罪她了,脸上笑笑,肚里满是疑惑。
这时先前被泼的孙小姐过来,哭哭啼啼道:“云姐姐,妹妹不知怎么得罪你了,可这大庭广众,又是你祖母的生辰,你不能这般不讲道理啊!”
云韶那一下把她妆容全毁了,此刻披头散发,满脸水渍,跟个疯婆子一般。
云韶退后一步,免得她那手碰到她,面上故作惊讶道:“妹妹不知道吗,你泼我的乌鸡汤,还在手上呢。”
她边说边挽起袖子,吹弹可破的肌肤烫红一片。
旁边长孙钰皱皱眉头,他惯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这时不禁责怪瞥那孙小姐一眼。
孙小姐不服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云韶笑了笑:“可我手上的伤是真的。”
和她一比,孙小姐只是弄乱衣发,轻太多。
刚才那些想要为难云韶的人看长孙钰也在,而且态度明显偏云韶,也都噤声。
云韶轻轻摇头,欺软怕硬,她早看透了。
正要放下袖管,突然一只笛子伸出来,稳稳抵着她手腕。
“端王?”长孙钰讶然。
容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右手玉笛点在腕处。
他一脸漠然道:“谁弄的。”
明明很平淡的口吻,但愣是叫众人感到丝丝凉意。
云韶看了他一眼:“没事。”她不想跟这个人过多纠缠。
但容倦偏是不顺她的意,玉笛上移,指着伤处道:“红了,有事。”
云韶语噎,匆忙放下背在身后。
“我说了没事。”她语气略有不耐。
容倦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没再多问。
那孙小姐眼看这么一出引来两个重要人物,趁着大家没注意,悄悄溜走。
云韶不想把事情闹大,至少她真的不想在大宴上给老太君添堵,于是自顾自回座位。
长孙钰审视二人,惊讶又不解。
容倦是闲散王爷,手里一没实权,二没野心,这么些年如果不是仗着父皇恩宠,早有八百方势力碾死他了。
可问题就来了,这么一个逍遥的公子哥,怎么跟云韶勾搭在一块的?
而且看两人语气,好像颇为熟稔。
难道说他们有什么暧昧?
还是容倦实则为什么人做事,目的也是平南侯府的兵权?
心思深的人总会想很多。
云韶余光扫到他脸上,就知道这个九皇子又在打主意。
冷笑,不屑。
她是会收拾他,但不是现在。
爬得越高的时候,摔得才会越惨。
她要在他最接近王权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那样才能解她前世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