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月拍了拍他脑袋道:“收好它。”然后对着张念道:“这里房屋甚多,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挑选,不过那些床褥什么的院里没有备用,小星,待会你带着他去买些生活所需的物品。”
张小星神色略微担心的问道:“姐姐,今天你不是要去国子监领取今年的津贴吗?我要陪着你去!”
张小月摸了摸他的头道:“那边我一人去就好,听话,这里就你最为熟悉,不然只怕他转来转去都找不到地方。”
“可是”张小星还想说什么,可是那少女已经恢复先前冰冷神色,拍拍他的脑袋,转身离去,留下张小星一脸担忧的看着门口。
“去领津贴而已,应当高兴才对,你怎么看起来如此忧愁?”张念跟着张小星走出天师院,路上见他一脸愁容,不禁问道。
张小星搭拉着脸,与先前朝气蓬勃的样子截然不同,听到张念的问话,叹了口气道:“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念问道:“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张小月又叹了口气道:“若是在以前,去领取津贴自然不需烦恼。可是如今,每次我们去,他们就会百般刁难,不仅让你在那等上许久,有时还会克扣很多,只发给你少量的银钱。”
张念皱眉道:“为什么会这样?就算如今确实人丁稀少,但也是曾今的五大学院啊,为何会受如此待遇?就没有人出来管事吗?”
张小月继续道:“这还是小事,平日里我们天师院受尽冷眼,在哪都处处受人指责,小时候还有人经常上门捣乱,所以你才会刚进门就被姐姐她拔剑相迎。到了,就是这里,不过你要想尽快买好,我最好还是不要进去了。”
张念听到这番话语,微微一愣道:“买个东西也会那样?”
张小月点头道:“对,就像、就像过街老鼠一样,对不对?”说话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哀伤的笑容,这笑,很是忧愁。
张念很难想象,这少年的童年是何等凄凉。
张念不知该说什么,他摇摇头,笑了笑道:“那我倒要看看,这繁华的长安陈,是如何歧视我们天师院的!”说罢,拉着小星,不顾他的反对,走近店里。
这家店不在天师院所在的坊市,而是在隔壁。此刻,这家店似乎也才刚刚开门迎客,店内只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那里,打着哈切,一脸睡意。那男人看到张念进来,立刻笑脸相迎,上前来刚想说什么,可看到张念身后拉着的张小星,面色瞬间一变,像是看到瘟神一般,随后死死的看着外边,却只看到又是几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没有看到那个纤弱的身影,便长舒一口气,皱眉问道:“这位小友,这可是我们长安的灾星啊,赶快离开他!不然你也会受到霉运牵连。”
陆续走进来的几人,看到张小星也是一脸晦气,连忙躲开。
张念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我也是刚入长安,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人,为何你们说他是灾星?”
那店家连忙道:“这少年可是那天师院的人,赶快让他出去才好。”
张念笑道:“哦?是吗?那我也是天师院的人,你是不是也要赶我出去?”
张念的话,让这里安静的可怕。
张念并未理会他们,反而走到四处去挑选自己要的物品,还时不时的问这张小星应该买些什么,张小星一脸尴尬,余光看到那些面露惊恐的人,心里却有一丝和姐姐在一起时才有的畅快感。
他们走了,店家看着桌上的银钱,和其他人一样,目光有些呆滞,他们的内心只有一句话:
天师院,居然纳新了。
张小星看着前方的张念,看着他嘴角的那一丝笑,无奈道:“你还笑,你知道吗,今天的消息马上就要传遍整座长安城,以后肯定会发生什么事的。”
张念笑道:“这事早晚会让人知道,藏着掖着作甚,不过刚刚大家看你的眼神,和后来看我的眼神,想想就有些好笑。不过,确实如你所说,这感觉,就像那过街老鼠,人人恨不得上来打上几下,说真的,要不是他们没有修行,打不过我们,说不定他们真的就上来动手了。”
张小星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了,不过这样可以锻炼脸皮的厚度,也算是一种修行嘛!你说是不是啊?”
张念摇头道:“看你刚刚那样,畏首畏脚的,哪有什么厚度,看来你的修行还得需要加强。”
张小星苦恼道:“那是现在,你要知道,过去人家可是连门都不让我们进。”
张念奇道:“那为何现在让你进了?”
张小星叹气道:“那是有我姐啊,以前,他们不让我们进,我姐就直接破门而入,进去拿着剑指着他的鼻子,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然后我们拿完东西钱放桌上就走,自那以后他们也不敢闭门拦我们了,怕是再拦上几次,修门都够他花很多钱了。”
张念想起张小月冷着脸握着剑的样子,心底一冷,心里感叹道:这位天师院现任院长,也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