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给哑巴换药的时候顾长安才意识到自己那两碗汤的威力有多大,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竟然渗出了血丝,淡粉色的嫩肉翻出几块青紫色的瘢痕,可见那锅勉强可以称为鱼汤的东西里混入了不适宜伤者食用的食材。
看到哑巴背后的惨状后顾长安手一抖,差点儿没把药罐子扣上去。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愧疚的情绪。
“那个……”
顾长安犹豫了半天,实在拗不过心里的愧疚。
“对不起啊!我可能真的没有做饭的天分……”顾长安低着头,脸上写满了挫败,两碗汤能把人喝到这样也是不容易,也不知道老村长现在怎么样了
第一次听到顾长安用这种语气说话,加上后背传来的一阵阵酥麻,哑巴整颗心都软了,就像有人拿着一根羽毛轻轻地往他心尖上戳,一下接着一下,挑起了他身体里蛰伏的巨兽。
身体热得让人发慌,然而,真正挑战哑巴忍耐力的却是身下难以启齿的地方。无论他怎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处就像和他整个身体脱离了一般,疯狂地叫嚣着。
额头渗出一层薄汗,脖颈上的青筋狰狞地鼓了起来,一团熊熊的烈火在体内燃起,烧得哑巴神魂颠倒,眼前一片恍惚。
顾长安毫无察觉地给他抹着药膏,殊不知指尖和手下肌肤的短暂接触就像一道道催情符咒,一步一步地引诱着哑巴踏入深渊。
……
直到上完药顾长安才察觉到哑巴的异常,然而,他不动还好,一动彻底冲毁了哑巴最后一丝理智。
鼻尖闯进几缕清凉的药香,紧接着额头便覆上来一只手,耳边响起顾长安疑惑的声音。
“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顾长安心虚地摸了摸哑巴的额头,他那两碗汤的威力不会这么大吧?
然而下一刻,顾长安眼前一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像风筝似的被大风拉扯着。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整个人已经被哑巴死死地按在了身下。
鼻尖正好对着哑巴的嘴角,炙热的空气加速了温度的上升,顾长安下意识地屏住气,只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才想起来呼吸。
空气的大量涌入让顾长安稍稍回了神,然而,整个房间回荡的都是他重重的喘息声。
意识到自己吸进去的气体可能刚刚从哑巴的嘴里呼出来,顾长安老脸一红,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你……”
一开口顾长安便僵住了,他的双唇刚好擦过哑巴的下巴,陌生的触感让他心里发慌,却并不讨厌。
被哑巴搂在怀里的感觉并不坏,他不是一个喜欢和人靠得太近的人,即便对待至亲也向来是敬重有余而亲近不足,但是现在……
顾长安感受着心里的那份踏实,哑巴成了那个例外的人。
自从十岁那年母亲病故,顾长安就像一个小小的浮萍,在大江大河里努力地扎根,每天提心吊胆地担心
被大水冲散,被暴雨砸得七零八落再也拼不成完整的叶子,这么多年他真的累了。
身体累,心却更累!
但哑巴的怀抱却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只要贴上那片结实的胸膛,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沉稳的心跳声,顾长安的身心就意外地放松下来,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他再无半分关联,在这片小小的方寸之地,也只是他,一个认真活着的顾长安。
他这片小小的浮萍,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地了吗?顾长安不由自主地想到,却担心这只是自己的奢望。
就在顾长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时,身上的哑巴却是咬碎了牙在硬撑。
那个地方就像是要炸开了一般,疼得他恨不得把身下的人活活吞进肚子里。但是仅剩的一丝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那样做,绝对不能,否则,他可能会永远失去顾长安。
如果说他给了顾长安一个容身之处,那么,顾长安则给了他一个家!一个让他宁可忍着身体快要爆炸的痛苦,也不忍心破坏的家!
很快顾长安便感受到了哑巴身上的异样,联想起哑巴身上不正常的潮红,热得烫人的温度,以及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从小便接受过系统教育的顾长安很快就明白了。
原来哑巴是想那个了……同样是男人,顾长安虽然对那些事情兴致缺缺,但多多少少也会有些需求。
所以在意识到哑巴现在的情况后,顾长安淡定地推了推身上的人,扭头避开哑巴的下巴。
“你先起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哑巴头脑烧得一片混沌,自然不能听顾长安的话。他不仅没有起身,反而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顾长安呼吸一滞,脸上瞬间烧起了一团火。
这呆子……果真是个粗鄙之人!
忍无可忍的顾长安手上用了力,奈何实力悬殊,他就是把吃奶的力用出来也无法撼动身上人分毫。
反而因为他的扭动刺激了哑巴。
顾长安一直自诩是最不要脸皮的人,但此时此刻他真是羞愤难忍,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