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妈的婚姻,是不是也是为了她好才决定的?”厉修明看着外婆的眼睛,绝望的问道。外婆愣了愣,惭愧的低下头。
厉修明感觉鼻子酸酸的,胸口有千斤石头压着,喘不上气,一股委屈涌上心头,“那我,是不是也是这场道德绑架的结果?”
外婆惊讶的看着厉修明,眼眶红红的,“傻孩子,你怎么能这样想!?”外婆安抚的揉了揉厉修明的头,悲伤地说:“那时候,我和你外公都太宠你妈妈了,她爱上了一个穷小子,非要嫁给他,要死要活的。”
“我们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结婚之后才知道他是一个赌徒,曾经家豪万贯都被他挥霍了,我可怜的女儿那时候已经身怀六甲。”说着,外婆哽咽,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
厉修明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心里很震惊,心疼的抱着外婆,安抚着她。
外婆伤心的说:“你是我女儿唯一的儿子,我女儿走后你是我们唯一的寄托,如果没有你,我们可能早撑不下去了。修明啊,我们犯过一次错了,不能再犯第二次,所以你外公才这么反对忆雪。”
外婆擦了擦眼泪,拉着厉修明的手,心疼的说:“我孙子的眼光一定没错的,我们也知道那个忆雪一定是个好女孩,乖巧懂事,不然怎么会让我孙子神魂颠倒?”
“可是啊,她有先心病啊,这个病治不好啊,会遗传的,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会明白陪伴有多重要。我们是真的为你好啊。”
厉修明委屈的低着头,心里很难受,外婆看着厉修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和悠然已经办了手续,就不要轻易辜负了人家,不要像你爸爸一样。”说罢整理了情绪,“悠然这个孙媳妇我认定了,你看时间安排我们和她的家长见面吧。”
说罢起身,“我去安慰你外公,不留你了。”回房间了。
厉修明心里震惊,委屈又心痛,把叶爸爸装的特产放下,开车离开了。一路上,厉修明都在想外婆的话,的确,如果他真的在利用叶悠然的感情,那他岂不是和自己憎恨的那个男人一样了?
可是,叶悠然心里也清楚两个人是雇佣关系,聪明的人一定不会动真情,等凌忆雪的病好了,协议就可以结束了,到时候她家的人让她自己去处理好了。
想到这些,厉修明心烦起来。停车,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发呆。远处的草坪上一对父子在放风筝,男孩嬉笑着,父亲追逐着。
厉修明心里隐隐的痛,小时候,自己也和父亲一起放过风筝,父亲很会放风筝,总是能趁着时机放飞,风筝随着风飞的很高很高,而自己总是放不好。
他现在都记得父亲的笑声,而后来却永远成了他心里的痛。那时候玩累了,父亲会一把把他举过头顶,坐在父亲肩上的自己,能听到风声。
现在自己长得很高,却再也没听到过那种风声了。
厉修明心里很乱,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明哥哥,是我,忆雪。”
“嗯,我知道,怎么啦忆雪?”厉修明温柔的回答着,像是找到一些安慰。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今天你要不要来我家一起吃饭?我妈妈今天有事不在家,我不想一个人吃。”电话那头凌忆雪委屈的撒娇道。
“好,我这就过去。”挂了电话,厉修明起身开车驶向凌家。
电话一头的凌忆雪看了看身旁的邓薇,邓薇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是,为什么要说你不在呢?”凌忆雪困惑的问。
“傻女儿,修明已经好几天没来看你了,一定是碍于我在不好意思啊,我不在,好给你们创造机会。”邓薇宠溺的摸着凌忆雪的脸笑着温柔地说道。
凌忆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红了起来。邓薇揉了揉她的头发,穿上大衣,“那我出去了?祝你们两个今晚玩的开心。”道别后,邓薇戴上墨镜,上车离开了。
厉修明看到了邓薇开车离开,有些好奇她去干嘛,不过想到等他的凌忆雪,便把这些抛在脑后,进门,凌忆雪在客厅里等他。
“明哥哥,你来啦。”凌忆雪笑着迎接。
厉修明温柔的看着凌忆雪,这几天起色好多了,白色的连衣裙衬得她好像一朵娇嫩的百合,柔亮的秀发上带着一个简单的白色发卡,清纯又美好。
凌忆雪拉着厉修明的手,撒娇的说:“明哥哥,你都好久不来了。”
“对不起,我这几天太忙了。”
“我不要你对不起,我明白的,不过我总是在家太闷了,今天我妈不在家,我们出去吃好不好?”凌忆雪摇着厉修明的胳膊撒着娇。
“好好好,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