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有人怀疑到她俩从中使坏。知雨眼珠一转,开始设计新的暗招。
沐扶苍给梁家兄妹一闹,反而勾起了困意,一觉安眠到天亮。
第二天下起了小雨,朦朦胧胧的薄雾遮掩在远处皇宫亭台间,浑似天上仙境,比晴日更突显皇家尊贵气派。
沐扶苍没有打伞,她遣回贺府侍卫,自己带领着黎掌柜送来的家丁,在细雨中向记忆里的小道观寻去。
这雨,似极了她死亡的那天。
自从父母死在眼前后,沐扶苍开始恐惧血腥气,现在,她更添了怕水的心疾。
她怕血怕黑怕水,但不会有人替她承受恐惧,沐扶苍只有独自去适应。
道观的规模比十年后更小上许多,牌匾倒是鲜艳惹眼,上题铁画银钩的“藏仙观”三个大字。
小道童挽着抓髻,认认真真扫台阶上的杂物,手里的扫帚几乎和他的人一边高。
“小道长,请问这里是否有位道号叫白哉子的仙师?”
道童似模似样地作揖:“本观确实有位游方道友号白哉子,道袍凌乱,不戴发冠的便是。他方才外出,居士可入观稍作等待。”
这一等就足足等到天边红云似锦,沐扶苍只能原路返回。准备明天早早去道馆,在白哉子出门前将他拦下。
不料到了道观,又等到夕阳落山还没见到白哉子的影子。沐扶苍正准备时返回时遇见了昨日的小道童。
道童诧异道:“白哉子在昨天中午便返回,今日中午又出去的,居士都没有碰见他吗?”
沐扶苍这才知道白哉子是有意躲避。白哉子既然有仙术在身,他若有心回避,她哪能找得到?
沐扶苍行礼道:“是我眼拙,认不出仙人,还请道长明日替我将仙师指认出来。”
“居士何必执着寻他。白哉子不识经书,道行浅薄,又多造口业,居士若有迷茫处,尽可寻其他前辈解答困惑。”
“心疾只得心药医,请道长助我一臂之力。”白哉子还真是大隐隐于市,同观道士都不了解他的本事,若不是沐扶苍借他之力重生一回,白哉子就是在她眼前晃悠上五百回,她也只当他是骗子。
“呵呵,敢问居士有何难处?贫道空空子,与居士有缘,特来排忧解难。”一个中年道士自门后转出来,对沐扶苍举手行礼。
空空子道袍潇洒,头戴五岳宝冠,手持拂尘,三缕长须,颇有仙风道骨之意。
沐扶苍笑道:“有劳道长了,可否寻一僻静处,我再将详细情形道来。”
空空子引沐扶苍来到他在藏仙观的房间中。沐扶苍撩起纱帷,给家丁们做了个无声的口型,跟着空空子进入房间。
空空子关紧房门,先到神像前点燃三柱香拜了拜,才挥一挥拂尘,对沐扶苍笑道:“女居士的烦恼不过是父母、夫婿、孩儿这三种之一。空空子大胆猜测,居士是为了夫婿而来。”
沐扶苍带着帷帽,空空子只听见她似乎有些羞涩的声音:“道长何出此言,小女子还未订下婚约,哪有什么夫婿烦恼。”
空空子捋须大笑:“我便是姑娘今日的夫婿,你烦恼中的烦恼啊!”
他撕去仙气飘飘的伪装,脸上写满了对女人的欲望,眼睛冒精光,直欲穿透沐扶苍身上的纱帷与衣裙。
沐扶苍大声疾呼:“来人呀,快来人呀,这里有淫贼!”
“哈哈哈,你只管叫吧,我点燃的香叫迷听香,烟气能阻止声音外泄,你的仆人是察觉不到动静的。等老道大展神威,施展一套阴阳双合术,保管小美人如登仙界烦恼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