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在猎宫西边,高帆郡在东边,他们走的方向反了?”铂叡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也是满脸的不解之色不过片刻之后他便释然了。
“话又说回来,云翳公主一行本就是从高帆郡进入的王都,沿着原路线回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况且现在连骑士团都出动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事。”
听铂叡的解释,星流点了点头,但他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当日你追踪云翳公主,难道纯粹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铂叡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也太轻看我了!那日我是先是遇见了云翳公主的车队,好奇之下未免多看了几眼,便一路跟着他们出了城不过出城没多久,我就发现有另外一些人也尾随着他们。未免惊动这些人,我就弃马步行,偷偷地跟在他们后面。”
“哦,有什么发现?”星流问道。
说到这里,铂叡眉头紧蹙:“行至半途,我不小心踩到了陷阱,这才被公主的护卫们发现,于是有了与那个寒苏的交手!现在想想,那个令我暴露的陷阱,很有可能是那伙人给我下的!”
“你怀疑是那些人故意令你暴露,让公主一行人以为你才是那个跟踪的人然后他们继续隐秘在暗处,伺机行动?”星流说道,“也就是说,他们肯定还跟着云翳公主!”
铂叡一拍脑袋,回头看了一眼云翳公主的马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现在他们一行只有两个人,此时动手却是最可能成功的!”
星流眼珠子转悠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连你都认为此时动手最有可能成功,看来他们是一定会动手的了既然如此,那你我就不要在这里碍事了,不如远离此处,好让他们现身,你说是不是?”
铂叡一听,顿时明白了星流的用意,点了点头,一把将他拉到自己的坐骑上,接着鞭子一扬,骏马便驮着二人一溜烟地朝着王都方向快跑而去。
寒苏坐在车前赶车,云翳公主坐在宽敞的车厢里,马车不紧不慢地朝王都方向行进。当他们即将走出狩猎场时,周围几乎已经没有了同行之人,只在出口处留着六名值守的卫兵。
“云翳公主,例行检查车马,请下车配合!”六人中一名军官模样的人站在车下,恭敬地说道。
寒苏睁开眼扫了一眼六人,看着他们腰间悬挂的武器,冷冷地说道:“我们刚进狩猎场时,守护的卫兵配备的兵器是长矛和短剑怎么你们的腰间挂着的却是飞廉门的长刀?”
“飞廉门”这几个字一出口,为首的军官脸色一变,六人齐齐扔掉手中长矛,将腰间的长刀拔了出来。
“寒苏,你还认得我明澈吗?”装扮成军官的人摘下头盔,露出了真容浓眉、大眼,黝黑的国字脸,嘴上一撮八字须,看上去三十岁左右。
“明澈?”寒苏冷笑一声,“十二年前我拜入飞廉门门下,教我刀法的就是你了。”
“呵呵呵!”明澈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既然知道我是你教你刀法的人,就该知道你永远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你可以试试。”寒苏说完闭上了眼睛,右手握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看着对方的举动,明澈提刀的手一扬,用刀刃指着寒苏的鼻子嘲讽道:“听说你练了十多年,还是只会一招拔刀斩!想当年,这招还是我教你的!哈哈哈……”
在明澈肆意的笑声中,寒苏的思绪回到了十二年前。那时他只有十二岁,奉家族之命拜入飞廉门学习刀法,但他的师傅认为他资质平庸,只是指派了一名同辈的师兄指导他学习,那个师兄就是眼前的明澈。
明澈并没有认真指点寒苏修炼刀法,出于捉弄的目的,教给他一招“拔刀斩”,让他勤加练习。
这招“拔刀斩”一共只有三个动作拔刀、挥斩和收刀。
这一招平淡无奇,连路边玩耍的小孩子都会,但寒苏却没日没夜地练习,直到他认为已经熟练掌握这一招之后,他才向明澈请教其他的招式而那时距离他拜入飞廉门,过去了整整五年!
然而明澈给予他的,却是无尽的讥讽和嘲笑,并将自己捉弄他的本意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令寒苏倍感羞辱。也正因此事,整个飞廉门的人都认为寒苏是块无法雕琢的朽木不仅如此,脑子还有问题。
那个未曾指点寒苏修炼的师傅气急之下,也顾不得本门与寒家之间的情谊,竟私自做主将他逐出了门下。
离开了飞廉门后,寒苏便待在家中学习兵法,但只要有空,他依然孜孜不倦地勤练那一招“拔刀斩”,直至有了现在的实力。
“十年磨炼一招,你就不怕我这一招拔刀斩,已经超越了你二十年的苦练吗?”寒苏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那上面留着一层又一层的老茧,掌上的纹路也已模糊不清,他早已记不得为此出了多少汗、流了多少血。
“哈哈哈,算你有志气!但你可曾听闻,如今我明澈已是飞廉门明字一辈中实力最强之人!”明澈刀锋依旧指着寒苏,但刀锋未曾晃动一丝一毫,足见其功力之扎实。
“寒苏,今天就要死在本门绝学飞廉绝影斩之下,你该感到荣幸才是。”说话间,明澈故意将长刀在寒苏面前晃了一圈,极尽挑衅之能。
飞廉绝影斩是飞廉门的镇派之宝,能够修炼之人无不是本门实力最强、资质最高的弟子。由此可见,明澈自称“明”字一辈中最强之人,绝不是自夸之言。
“很好!”寒苏双眼瞪着明澈,流露出浓浓的战意,“比明漓更强,或许……你可以令我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