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统领在正中位置坐下,一众仙官鱼贯而入,就听一位仙官担心道:“那胡屯山与翠华山,俱是妖多势众之地,等闲天兵奈何不得,就那两个守天将,怕是不够吧?我看不如再派几人,也省个万一啊。”
“哎,无妨!”另一位仙官摆摆手,兴致盎然道:“你不用担心,这两人我都听过,那严刚可是统领爱将,战力不俗,战绩突出,实力强劲,不过一张嘴那是真的臭,惹了不少麻烦。”
“那张博我也知道,卓统领的爱将,降临至今还不到一年,不过法术上的天份可不小,我听说,他连天雷术都掌握了,今天早上刚刚晋阶,新鲜出炉的守天将,不过听说性子也有些散,我看呢,南宫统领怕是刚好抓到机会,正好磨一磨这两人性子,同时啊,也为神庭除去一患,一石二鸟!”
“嘶……”那仙官倒吸一口气,他平时忙于案牍,对神庭内一些新晋好手倒还真不怎么了解,不敢置信到:“你不是骗我的吧?天雷术都学会了?”
天雷术看似只有黄级,但威力强大,潜力无穷,学习的困难程度,一般的玄级法术都比不上,这仙官也曾琢磨过一阵子,却只能引出指头粗细的雷霆,打人都勉强,更被说打妖了,只能无奈放弃。
“那还有假!”另一位仙官道:“被他天雷术劈死的妖精,没十个也有八个了,不然怎么升的这么快!”
这时,有一名天兵进来禀报。
“统领,张大人出了西天门,去了胡屯山,严大人出了北天门,去了翠华山。”
这名天兵只是一阶,对守天将得用敬语。
“这么快!”
仙官又吓了一跳,这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从第二重天到了第三重天,还出了天门,这云速,果真了不得!心中的担心不免散去了些。
龙争虎斗已经上演,神庭也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好戏,当即有一位仙官吆喝道:“来来来,开盘开盘,赌一赌,张博先回来,一赔二,严刚先回来,一赔一点五。”
这张博说的厉害,不过毕竟没有过什么知名战绩,声势上不免弱了些,难免让人信心不足,反应到赔率上,便有了不同。
“你这杀才,这都赌。”有仙官笑骂了一句,转身便掏出一瓶丹药:“我压严刚”。
神庭没有什么标准价值物,一般交易都是以材料或丹药各取所需,不过天兵数量大,丹药变成了主流。
有人开头,众仙官纷纷响应,压了严刚的倒有一多半,只有三四位压了张博。
有人举棋不定,突然眼前一亮,要说对天兵们的实力了解,这旁边不就坐着一个明白人么!便对着旁边金甲统领就问:“南宫统领,这两人看来都是俊杰,你看好哪位啊?”
南宫无敌知道他意思,不过却不接茬,呵呵一笑,道:“你们玩也就罢了,还把我牵上做什么,我这个上司要是跟着你们下注,也太不像话了。”
“不下注可以,给给意见啊!”那仙官犹自不死心,南宫无敌只是微微一笑,摇头拒绝。
他位高权重,那仙官虽然与他平级,却也不敢逼迫,只能犹豫半天,又迟疑几次,才压在了严刚身上。
此番事了,推杯换盏依旧,斗牛宫轮换,难得人多,其中好多人也是许久不见,互相拉扯叙旧,但心里却不免多了一份期待,不时回头透过窗棂,看着珍楼门口动静。
时间一点点流去,雅间的酒席都换了两桌,几位仙官已经醉倒,在角落靠着椅背呼呼大睡,其它仙官有的精神焕发,有的也是脑袋昏沉,但赌局未出结果,兀自强撑。
就在这时,南宫无敌突然起身,向门口走去,几位仙官顿时精神一振,跟着南宫无敌出了雅间,倚着栏杆,放眼望去,一楼门口却依然没什么动静。
不过仙官们却并不惊奇,南宫无敌修为胜过他们甚多,离天将也只有一步之遥,此刻出来,必然是有了结果。
还坐在一楼焦急等待的周毅三人也精神一振,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
“噔……噔……噔……”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渐渐逼近。
仙官们一阵耸动,片刻又安静下来。
一个人影出现在珍楼门前,周身没什么血迹,但一副上好坤山铠却已碎裂大半,胸凯上那触目惊心的巨大窟窿,几乎将臂铠削成两半的三道爪痕,足以揭示战斗的惨烈。
众仙官不由为之一震,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就看那人右手提着一颗硕大虎头,坚毅的脸上嘴唇紧抿,走到正中,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一声单膝跪地,腰背笔直好像苍松,声音沉重却又凛然,锋锐的声音响彻厅堂:“属下张博,前来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