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话一出口,远处福报殿中突然青光大作,一道看不见的法力就要乘风而起,警告陈川,却被一道同样看不见的禁法牢牢束缚在祈福庙中,饶是横冲直撞不得突破,只能在祈福庙中掀起阵阵旋风,响起声声尖锐鸣叫。
这突然的景象吓得正在角落乘凉、呼呼大睡的黄二一群人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往庙外逃去,顾不得前方,一头往庙门撞去,那道无形的禁法却好似对这些人视而不见,黄二一群人气喘吁吁的跑出了祈福庙,身后没了动静,停下来回头一看,却见庙里哪还有旋风?
空无一人的祈福庙里安安静静,黄二一群人面面相觑,只觉一阵毛骨悚然,寒意直上心头,寒毛直竖,哪还敢留在此地,各自惨呼一声,抱头鼠窜,一溜烟,跑了。
人群最外面有几个被声音吸引,回头一看,只见十几个人抱着脑袋埋头狂奔,好像身后有什么凶兽追着一样,浑然摸不着头脑,嘀咕几句“莫不是神经病吧”,便又踮起脚尖,兴致盎然的看着人群里面。
素问堂那杆百年紫竹旗杆下,陈川神态凝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博,双手已经不自禁紧握成拳,一字一句道:“那请教,公子所说,这试验,是个什么试验法?”
张博洒然一笑,道:“主祭的法术乃是针对病患,但挥挥手病就好了,这再怎么坚定的人也难免心里犯嘀咕,既然要排除大家疑虑,自然是要请一位真人病患试验了。”
“无稽之谈!”陈川袍袖一挥,冷斥道:“我祈福庙自立庙至今,治愈之人成百上千,难道这些不是真人?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要为这可怜姑娘施法救治时打断我,时机拿捏如此精巧,莫不是在人群外等了半天,特意来帮着庸医糊场子的?”
说着说着,陈川一拍巴掌,恍然道:“是了,我说为什么祈福庙立庙半年,却从未如这半月来多事。”转而又冷笑道:“这些庸医平日里爱财如命,没有钱就连小小的跌打扭伤都不愿治,几文钱的药材都不愿施舍,今日是发的哪门子善心,在我这庙前免费坐诊,药材全免?”
“想来定是我祈福庙这半年来,救治伤患,挡了这些庸医的财路,所以他们才联合你等,在我这庙前大街上做戏,再弄些虚假的病患,来证明医术比我祈福庙法术高超,坏我名声,从此百姓心生疑虑,不愿来我祈福庙,你等自然可以继续发财!”
陈川傲然站在最中央,挺胸收腹,昂首四方,竟然好似直面邪恶势力决不妥协的正义斗士,义正言辞斥道:“枉你还是冲和真人弟子,为了区区钱财,竟然心肠如此恶毒,竟与这些庸医勾结,欺诈百姓,坏我名声……不对……”
陈川一副终于想通了的表情,道:“冲和老神仙平素最是侠义不过,公正清明,怎会有你这样心思狠毒的弟子?这半月来街头巷尾处处流传着你与冲和老神仙的传奇故事,但这郡城里又有谁真正见过你降妖除魔?怕是那些说书人都拿了你的钱财,为你鼓吹声势吧!”
陈川把手一指,厉声喝到:“你如此妄为,假借老神仙名号行那龌龊之事,就不怕老神仙千里御剑,取你项上人头!”
“你放屁!”
饶是张博站在陈川的对立面,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给陈川一个大大的赞!瞧瞧,三言两语间,就彻底扭转了身份地位,不但把自己置于道德制高点,甚至还顺手将陈博推到了人民对立面,瞧瞧这人群突然增多的怀疑目光,这番急智,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佩服莫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