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弟?张兄弟,你在家么?”
宅子大门前,阎扬左手提着一兜子东西,粗豪的嗓子大声叫嚷,右手咣咣咣的敲门,也幸亏这南天门周围本就偏僻,住的又都是喜好清净之人,最近的宅子也在里许之外,不然,阎扬这惊天动地的声响非得惹来众怒不可。
但奇怪的是,使劲敲了半天,手都有些敲疼了也不见门开,这可奇了怪了,军需司的人不是说张博领了一瓶通识丹就往这走了么,这南天门附近,他不回家还能去哪?
又敲了半天也没动静,阎扬就想离开,不过想到乳川郡那有些沸腾的民情,还有通明司关于自己那本大大的弹劾奏章,阎扬举起右手,重新咣咣咣砸起门来!
“张兄弟,张兄弟!你在不在!你倒是回个话啊!!”
猛地一下,门开了,阎扬一不留神,一拳头差点砸到张博脑袋上,张博眼疾手快,直接侧开避过,阎扬倒是难得聪明了一下,化拳为掌,拍在了张博肩膀上。
阎扬有些尴尬,这敲门敲顺了也不好,道:“你在家啊!哥哥我敲门敲半天了也不见你开门,都准备走了。”
张博没好气的拿开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仰头道:“我的阎哥啊,你真是我亲大哥!我这门上不是有提示法阵么,你放着提示法阵不用,偏偏用砸的,修炼室有静音结界你难道不知道?”
也不知道阎扬前世是何方神圣,这重塑的灵躯竟有丈二,不仰着脖子,都看不见阎扬的脸。
听到张博没好气的回答,阎扬一愣,随即讪讪一笑,蒲扇大的右手挠着头道:“我这不是忘了么,我哪知道你在修炼啊,想着你刚结束一个任务,应该在睡觉才对,唉唉唉,不说这个,赶紧让我进去,我可是有事找你。”正说着,阎扬拉住张博的臂膀就往大宅里走去,这架势,俨然是这宅子的主人,张博才是客人了。
张博一巴掌拍掉阎扬的手,认了这大哥半年了,这到哪都像回家的性子一般人还真有些受不了!
阎扬个高步子大,三两步间就到了第一进院子里的荷花池,满池的荷花长势喜人,晶莹的灵露在绿油油的荷叶上滚动,不时落入灵池,带起阵阵涟漪。
阎扬一拍脑袋,对着后面的张博举起左手,鼓囊囊一兜子东西扬了扬,说道:“看我这脑子,差点正事给忘了,瞧见没,特意让人间供奉的老母鸡!”阎扬得意道,接着又指挥张博:“赶紧的,把你这荷叶摘几个,把鸡包上,再用法力一裹,今天哥哥请你吃荷叶鸡!”
“你真是我亲大哥,请我吃荷叶鸡,还得祸害我这荷叶。”张博哭笑不得说了几句,手下却不慢,大致一看,挑了几张最大的荷叶直接摘下,接过阎扬手里提着的老母鸡就是一裹,法力微动,将荷叶鸡用法力煨了起来。
阎扬也没等他,自顾自的进了大堂,看着如以前一般无二的大堂,墙面干净的一尘不染,宽敞的大堂里就放了几套桌椅板凳,眉头就是一皱,等到张博随后进来,阎扬转过身,不高兴道:
“不是做大哥的说你,咱们现在都是天兵了,我是守天将,你是巡天将,那人间的将军还知道把自己家弄得漂漂亮亮的呢,更别说咱们天兵啊!得讲品味!你看你这,光秃秃的多难看,这神庭几千号天兵他,就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光溜溜的。幸好大哥我早就猜到了,这次特意去找那胡夫子要了几幅画,呢,给你了,赶紧挂上。”
阎扬一副我早已料定你这里光秃秃所以我直接帮你准备好了的得意样子,从天渊戒中取出三个画轴,拿给张博,张博将荷叶鸡放下,取过画轴,打开一看,是一幅山水,一幅仕女图,还有一幅字,上面写着:“光照人间,御宇天渊。”
这山水形态逼真,神韵俱现,仕女巧笑嫣兮,姿态动人,就这字的口气大的吓人,估计是想拍马屁。
“这胡夫子的画还真不好弄到,我手下那群人都是吃干饭的,还是我亲自去了一趟,亮出守天将的身份,这才给了我三幅画。”阎扬拉过椅子坐下来,宽大的身板直让人怀疑椅子会不会被挤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