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敢当。只是以老朽拙见,这老鼠可不敢杀呀。”
赛老先生的声音微弱,像是沙粒入了江河一般。
“嗯?啥?”
沙粒入了江河的声音入不了朱语的耳。
“家父说!这老鼠不能杀!”
站在赛老先生一旁的一个腰杆挺拔的年轻人声如洪钟。
“你又是?”
“哦,这位是赛老先生的儿子,大伙都管他叫赛先生,也是书院教书的。”
像是蚊子在耳边萦绕,朱语不由得缩了下脖子。
“为何?”
朱语望着这个书卷气中又夹杂着一股子野蛮劲的年轻人,内心莫名的涌起一阵焦躁。
“因为它!也是生灵!”
“它也算是生灵?”
“为何不算?”
“哼!胡搅蛮缠!那猪狗牛羊也算生灵!又何尝不杀!”
“因为。用处不同,它还有用,所以不能杀。”
赛先生望了父亲一眼,得到允许之后便缓缓地朝戏台挪动了富有侵略性的步伐。
“有何用?”
“救人!”
他离戏台更近些。
“救谁?”
“何老七!”
又近些。
“如何救他?”
“老鼠的口齿,爪子,毛发皆是有毒的。要弄清这毒,便不能杀。”
台下的村民自觉地为赛先生让出一条道来,他也毫不畏惧地向台上径直走去。
“单救一个何老七?不值。”
朱语此话一出,便引得台下一阵骚乱。
“还为你!”
赛先生走到台上,火光助燃了他的眼神,直逼朱语。
“我?我又没有被它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