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她?咋会害了她!我又不是要她跟那小王八蛋过一辈子,只要她给咱老朱家留个后就成!之后爱上哪儿上哪儿!也断断不会害了她的!我老朱管她一辈子吃饱穿暖,绝对不会比她在村外过的差嘛!”陈氏听着,觉得心里不舒坦,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还把自己的弟弟给整没了,现在陈二还躺在棺材里没入了土。“再说了,我这注意咋了,我这注意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哦,觉得我乌龟王八蛋了。那你怕被别人骂,自己就别想着抱孙子呀!你儿子就是个这嘛,还想咋样?不出点招,难道想让我老朱家绝后不成!”朱语把脖子一挺,眼一斜,叼着烟枪,又是硬气了一阵。
“呸!老王八蛋!我当初咋救信了你的鬼话!”
躺在棺材里的陈二失声骂道。
“哎呀,不跟你说这些了。反正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你只要不害了人家也不要害了咱自己家就成!”
对于所谓仁义和自我利益,陈氏所想的只是一开始所必须站住的立场,而不是往后所要坚持住的立场。
“那你这不是废话嘛!我还能自个儿害了自个儿?这不是傻吗?”
在这一点上,朱语倒是做到了始终如一的坚持。
“那就说,我弟,我弟妹,还有我那小侄子,咋办?反正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断不会丢小小陈寂不管的,也绝不能亏待了他!”
“那是自然。陈寂这娃,我也喜欢嘛!我明儿就让人把他接来,当咱亲儿子一样疼爱。至于陈二他两口子嘛,”朱语瞟了漆黑的棺材一眼,“还是要尽快入土为安的嘛。特别是陈寂他娘,在放下去就要烂了。我去咱村后山给找一块好地儿,尽快埋了吧。”
烟雾缭绕的堂屋里,陈二平直的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坚硬的檀木搁得他腰疼,可他却翻不了身。他无法呼气或吐气,因为他已经死了,只能悄悄地睁开双眼,呆呆地盯着房梁上上蹿下跳的老鼠。老鼠意识到有尸体在盯着它,于是它也盯着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