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她,没错,是她婶子。只是她现在闻起来,让我饥饿又痛苦…狗日的,狗日的土匪,老子,老子要剡了你全家!”老头身体一紧,全身青筋暴起。他死命的一把抓住陈二地手臂,咬牙切齿地,吐沫横飞地,面目狰狞地喊叫着,“走!走!我去杀了那狗娘养的!你见过他,你带我去找他!”
陈二被老头这突如其来的暴虐给吓得慌忙往后退去,他神色恐惧的朝着老头抖动起两片猪肝似的黑色嘴唇。
“老爷子,老爷子,你先别急,这事儿有蹊跷!不,不是土匪干的呀!”
“你说啥?你护着那个土匪?”
老头张开一张牙齿东一颗西一颗地臭嘴,仿佛是要吃了陈二。
“不不不,老爷子,您误会了,听我解释…”
陈二向老头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又向他展示了尸体胸前的那道峡谷一般伤口。
“啊啊啊,哇哇哇…”老头只看了一眼那伤口便不忍再看,他弓起原本便佝偻的身子,低垂下头颅,从那张喷出焦丑气味的嘴里嚎叫出肝肠寸断的情感,“你,你的意思是说,她,她是被人先用剪子捅死,又被烤了的!死了两次!两次!哇哇哇…”老头抓住陈二的手跪倒在地,像是突然老了百岁的老人,又像是突然年轻了百岁的雏儿,剧烈的抽搐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老,老爷子,我这也只是猜测,你别太过动气了。当时院子里应该只有艾莘和叶红两人,我这也是瞎猜的。”
“叶红!”
老头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脸上的皮肉开始急速的跳动,像是数以万只跳蚤的群体暴动。
“不会吧,我看她平时与她婶子关系甚好,怎么会有杀人的企图呢?”
“你不懂,你不知道。这小婊子,心肠歹毒哩!我,我,我杀了她!”
老头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已经全无方才的失魂落魄,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杀气!
老头说完话,便抓起了地上那把乌黑的剪刀直起身来,却突然发现,在院子围墙的外面,一个劈头撒发的女人已不知站在那里看了他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