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对于跟踪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主事人，可没太多尊重，转变速度之快，让本来品着香茗的莫凡，有些惊愕，无奈说道：“聂公子果然非常人也！”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啊，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不必绕弯！”聂云直接开门见山。

既然已经知道对方就是冲自己而来，那就把事情搞清楚，没人会希望总有人对自己做些小动作。

且见之前那带头侍卫对莫凡耳语几句，话毕，莫凡折扇一开，遮住面庞，似乎在打什么主意，不消多时，便似乎打定了主意。

“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听闻聂兄身手不凡。。。”

“想招揽我？”聂云对于自己的资质还是蛮自信的，不过还是推托道，“不行不行，我很忙的。”

“额，聂兄不必心急，在下暂无此意。”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莫凡赶紧圆场：“聂兄视功名如粪土，思维活跃，在下佩服佩服。”

“客气客气，这个菜味道真不错，你也尝尝。”聂云埋头苦吃，躲避着众人略带审视或者鄙视的眼光。

“如聂兄这般人中龙凤，想必师门定是不凡。”莫凡不留痕迹的把事情带过，“不知聂兄师承何处，小弟甚是好奇。”

对莫凡戴过来的高帽没有丝毫感觉，毕竟，聂云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低调有内涵，自然不会太过在意这种略显做作的夸奖：“贤弟客气，愚兄师从长天宗，无名小派而已，不值一提。”

莫凡确实对长天宗未曾耳闻，心想或许是哪个隐世小派吧：“是小弟见识浅薄了，未曾耳闻，失礼失礼。我还听说，阁下最近收了一个徒弟。”莫凡实在没有耐性再和聂云扯皮了，毕竟这桌上的饭菜就这会已经去了一小半，身为一个皇子，从小被教导说话不吃饭，只好立刻进入正题，“不知这是否不合师门规矩？”

在莫凡的认知里，聂云年纪轻轻，还是个修士，再天才也应该还在从师修行，不能收徒。

聂云总算是明白了今天这事的起因，心想：收个徒弟都能惹来事，果然你想脱离江湖，江湖却从来不会忘了你啊。

“不碍事，我长天宗一脉单传，师父不在，就是我说了算。况且，此事尚未敲定，贤弟切勿介怀才好。”

“哦，难道聂兄已然出师，还是独门弟子？”

“哈哈，我长天宗本就是吾师一人所创，当年碰巧收养了我罢了。”聂云已经是酒足饭饱，也不隐瞒，看莫凡似乎已无疑问，“好了，贤弟你无需多虑，愚兄碰巧沦落至此，承蒙云玲相救，绝无恶意。”

“聂兄际遇非凡，又是这般洒脱，让人十分羡慕啊。”说完，犹豫了一会试探问道，“我与聂兄一见如故，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说完取出一枚令牌，一面是六，一面是凡，聂云瞬间知道了这个“贤弟”的身份。

“原来是六皇子殿下，失敬，这，我不能要。”聂云拱手拒绝。

莫凡的表现的确算是不凡，可在聂云，或者是说大多数强者之中，世俗皇权意义甚微。

虽然现在的聂云还不在强者之列，可是自从劫心之事以后，聂云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身为劫神转世的聂云在内心深处，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个强者，更何况以自己层出不穷的手段，打不过逃跑总没问题：在这种心理之下，再加上自己从小远离俗世，对皇权难以生出尊重之意。

“哎，聂兄不必如此，其实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与聂兄结为兄弟。”

“哈？”莫凡的这一手聂云是真的有点猜不透了，难道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气，虎躯一震，小弟全来？

莫凡也知道自己的话会让人疑惑，解释道：“何况这枚令牌也只能表明身份，并无任何权力效用，若是哪日聂兄被俗事缠身，或有一用。”

聂云沉默良久：“既然殿下如此肺腑之言，聂云也不再推辞，他日，若是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尽管来找我，不必客气。”

稍微顿了一下，聂云拍了一下莫凡的肩膀：“莫凡。。。以后你我姓名相称吧。”

出了望江楼，聂云还是满脑的疑惑，为什么呢，为什么感觉莫凡是认真的呢？

此时，莫凡正在回往宫中的路上，看着自己侍卫长的疑惑神情，忍不住想笑：“哈哈哈，王啸，你是不是很疑惑，我和聂云第一次见面，我为何煞费苦心与之结交，而且我是认真的，从此尊聂云为我义兄。”

“殿下，修士与世俗皇权早有协议，两者互不干涉，您如此作为，恐非明举啊，只怕最后是白费心思。”

“你可还记得四年前，我十岁的资质测试。”莫凡一脸神秘状。

“小人记得似乎是星魂殿的一位长老，殿下还曾求他批言，引得陛下不满，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言及此处，王啸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

那日

星魂殿长老与莫凡私下相会，后面发生的事情，莫凡连想象都未曾有过。

“十三年前本尊得恩师批言，二十多年后我星魂殿会遭遇一个大劫，有倾覆之危，若想渡过此劫，必须寻求几个应劫之人，只是没想到你，六皇子殿下，是其中一个，那个会寻求我批言的孩童。”

传闻星魂殿功法修到深处可为人算命批言三次，这种逆天之能也让其第一修真门派的地位稳如磐石。

“在四年后，你会遇到你一生中最大的贵人，只需与之交好，率性而为，从此一生有惊无险。至于那人是谁，到时你自会知晓”

今天，看到聂云的第一眼之时，莫凡就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那感觉在告诉他，聂云就是那个人，那个命中注定的人，所以也就有了今日，莫凡突破提出结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