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胎发?”
逸哥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由当场一愣,尤其是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直接从他手里抢过了符笔,捻起笔穗,这便仔细的观察起来。
心说这怎么可能呢?
然而,等我仔细的观察了符笔上的笔穗之后,我的眉头顿时拧成的“川”字!赫然发现,逸哥说的确实没错,我手里的这支符笔,的确就是用婴儿的胎发做的!
何为胎发?
胎发也称“胎毛”,一般是指婴儿从没剃过的毛发,也就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头发。
我是真没想到,师父留下的这只符笔,竟然会是用婴儿的胎发做的?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符笔上的笔穗,真的是用胎发制成,那这又会是谁的胎发呢?
如同条件反射,我几乎下意识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该不会就是我自己的胎发吧?
“没错!”
肯定的点了点头,几乎就在我的脑海,刚刚闪过了这样的念头,逸哥便不由赶紧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符笔上的笔穗,八成儿就是用你自己的胎发做的!”
“也只有这样,方才能解释,为何我用的如此别扭,而你却感觉如臂使指!因为这玩意儿根本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用着当然顺手,看来这是你师父,特意为你制作的专属符笔!”
“专属符笔?”
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心说能不专属吗?这居然是用我小时候的胎发做的……
可我始终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师父怎么会想到,要用我的胎发来制作符笔?难不成这里面,还能有什么特别的讲究不成?
一般来说,制作符笔的最佳材料,不应该是动物的毛发吗?比如著名的“狼毫笔”,其实就是用黄鼠狼的尾巴毛制作而成。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人类的胎发,竟也能用来制作符笔!
不光是我,逸哥同样也很震惊!显然,连他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有类似的先例。
我们思来想去,无论是我,亦或是逸哥,竟是谁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完全搞不懂,我师父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算了!”
微微摇了摇头,既然始终都想不明白,那我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因为我始终坚信,师父绝不会害我,他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良苦用心。
思索间,谢锦早已派人安排好了晚宴,只是我们全都不饿,勉强吃了一点儿,又见时间还早,于是便让谢锦为我们在酒店安排了一个房间。打算先好好的养精蓄锐,静静的等待子时的降临。
等到了子时,逸哥便要动手制作蓝符,而我则需要在旁边帮他护法,绝不能让任何人惊扰到他。
古人所谓的“子时”,其实就是晚上的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这个时间点,可不光只是适合画符,同时也是厉鬼邪祟出没的最佳时间。
即便是同样的鬼魂,一旦到了子时,其凶戾与难缠程度,其实都要远胜于白天!
尽管我们在白天时,已经成功惊退了鬼婴,但以“妖月门”的行事风格,保不齐,晚上就会重新杀我们一个回马枪!
因为体力的大量流失,此时的我,实在是太累了,几乎刚一躺下,这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晚上的十点左右,我这才悠悠醒来,顿觉神清气爽,伸了伸拦腰,我感觉之前因为画符所流失掉的“精气神”,仿佛一下子又恢复了一般。
我其实是被逸哥叫醒的,刚一醒来,他便不由一脸凝重的叮嘱我道,今晚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如果不出意外,这很可能将是我们最难熬的一个夜晚!
“嗯!”
郑重的点了点头,即使他不说,我其实也知道,今晚极其关键!
原因就在于,逸哥已经向“妖月门”表露了自己“龙虎山”弟子的身份,这样一重身份对我们而言,其实是一把“双刃剑”!
我们今晚所要面对的局面,无外乎就只有两个,要么相安无事,一点儿麻烦没有,要么就将是一场“狂风骤雨”!
如果“妖月门”因为畏惧“龙虎山”的存在,那么她们今晚,肯定就不会再来,并且以后也不会再来主动的招惹我们。
可若她们万一要是来了,那就说明,即便是“龙虎山”的金字招牌,她们也并不是很感冒!
一旦动手,必然就将是雷霆一击,直接将我们灭口,到时死无对证!莫说逸哥已经不再是“龙虎山”弟子,即使现在依然还是,她们也照样不用害怕。
而根据逸哥的分析,前者的可能性其实还是蛮大的,毕竟是“符篆三宗”之一,“龙虎山”的威名早已震慑了数个时代!
莫说是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妖月门”,即便是整个“外八行”,恐怕都绝不敢直接与“龙虎山”开战。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这些家伙丧心病狂,想着要将我们直接灭口,那么今晚,整个县城之内,所有“妖月门”的人,恐怕都将会倾巢而出。
不光是我们,谢锦那边同样已经做好了准备,整个酒店的所有入口,几乎全都已经派了专人把守!而且还给每人都配置了对讲机,一旦有丝毫的风吹草动,我们都将会第一时间知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酒店内安静的出奇,可越是这样,我们其实便越是心慌!仿佛谁都能感觉到,这将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安宁!
好不容易,我们终于熬到了十一点,逸哥这才再不迟疑!
洗了个冷水澡,又换了一身特意让人买来的崭新道袍之后,这才带着我和胖子径直来到了酒店的天台,准备登坛制符。
时间紧迫,逸哥甚至都已经来不及和谢锦客套什么,点了一炷高香,恭敬的拜过了祖师爷和四方土地之后,这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