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的小亭子里飘来了悦耳的琴声,面朝东面,背对着秦风云他们,从秦风云的角度看,只能看到齐腰的黑发在随风而动,左右手像在飞舞般的拨动琴弦,古琴浮于膝盖之上。一身淡青色的汉服在风里飘荡,汉服上印染着一颗开放中的兰花草,长长的兰花细叶似乎有了生命,随着风儿在晃悠。八角亭子的上面单腿立在了亭的尖顶上,穿一件乳白色的体恤,黑色的牛仔裤,脚穿白色的运动鞋,头发过耳,整个身体在逆时针旋转,速度不快但也不慢,右腿弯曲托住琴底,在外人看来好像是胡乱弹一样,声音刺耳,两种音质对撞湖面泛起阵阵涟漪,音波像波纹一样往四周扩散,竖在地上的树叶无声无息的在微风吹过变成两截,切口平整。古琴在这两个人的手里玩物般,立在亭子顶的纤瘦的男子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嘴角微微下拉成弧形,看似状态不错。声音的速度可想而知,没有比他们更快的了,秦风云他们站的位置正好在两股音波的交替的小空挡里,很是勉强。湖岸石头垒起的提岸在寒光散尽露出了像刀砍一样有不规则的豁口,由浅入深,碎石屑粉弥漫在空气中。大家惊呼什么情况啊!湖心的两人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秦风云道各位运功调息以免乱了心神。秦风云等五人各自默念口诀,闭耳,稳住心神。这几人虽然来自不同的世家,自有一套保命的要决,所以也没必要为各自担心。
白衣男子琴声嘎然而止,左手一根琴弦突然拉的很长,过了一臂距离,但又不急着松琴弦,在等什么?此时汉服女子已经在亭外,立于水面,慢慢升到和男子持平的高度,注视着目光如炬,没有说话。两手没有停歇,音律在弹指间越来越密,好像有几十只手不停的在弹,手的残影层层叠叠,可想而知速度有多快。
虞柔看了一下秦风云他们,头像拨浪鼓似的一会看看秦风云他们,一会有看看湖心的这对,自己感觉不受影响。虞柔走过几步面对着湖心,大眼睛眨了眨,掘着小嘴。不紧不慢的从双肩包里拿出一檀香的长木合,顿时芳香四溢,心驰神清,一看就不是俗物。虞柔打开木和,在刺绣的红布包裹里翻开,取出一支一尺左右的长笛,通体如墨,刺眼的反着光,虞柔轻轻的抚摸着,眼神温软,就像在看多年相聚的老友一般,笛子慢慢的向嘴靠拢,这时虞柔闭上眼睛,轻轻的吹入一口气,气慢慢的惯穿,笛声慢慢的响起,声音清脆入耳如银铃一般,纯净,断断续续,慢慢的串联,音律混厚绵长,好像在沙漠里有渴死绝望时忽然发现了水源后痛快的心情,让人痛快的淋漓尽致,毫无夸大之意,尽在如泣如诉,却不肝肠寸断的痛苦。
湖心男女似乎要酝酿最后一击,虽然不是生死之搏,但定要分出个胜负高低。岸边传来的笛声扰乱了他们的约定,同时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湖水这时有了波动,迅速聚拢的水像喷泉一样的细水柱在几个呼吸里慢慢的化为一条手臂般粗的透明抽象的龙的形状,好像随时要散的可能。湖心的男女这时的嘴都成了形,抽象的水龙慢慢的盘旋要跃出水面,向桎梏它的水面发出了吼声,虽然很是柔弱。虞柔的笛声的音律向水龙飞去,去修补坍塌形体。终于,水龙盘旋出水面,直奔两人。白衣男子跃出,汉服女子退后飞出,手没有停下来,迅速弹出几个音律穿过水龙,白衣男子一个三百六十度头朝下脚朝天,琴弦拉出一臂距离,二弦同发,音波平行打穿水龙身体,水龙散形水花四射,躲闪不及,险些湿透,非常狼狈。
秦风云他们被笛声唤醒,看着刚刚发生的,太意外了。虞柔香汗淋漓,收了笛子。白衣男子几跃已到虞柔面前,古筝背在背后,汉服女子紧跟着落在秦风云他们的前面。白衣男子向虞柔抱拳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幸会幸会,在下西门有信。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汉服女子道幸会幸会,这是我的师妹颜真真。秦风云回礼道在下秦风云,这些是我的室友。颜真真一脸不悦道我和师兄在切磋,你个小丫头捣是乱。秦风云道颜小姐,对不住啊,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表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的地方,请原谅。秦风扬哼的一声道表妹,我们走,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秦风扬脸色尽是不悦,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西门有信连忙赔不是道这位秦兄弟,是我们不对,影响了你们休息。说着走到秦风扬边想和秦风扬握手示好,一下子被颜真真拉住,小声道我们对他们又不熟悉,走这么进有必要么。也不知道他们是好是坏。刁宝宝他们被气得火冒三丈,刁宝宝撸起袖子就往上赶,被南宫飞他们拉住了。
我们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是好东西了。秦风扬自嘲道。
秦兄弟,是我们不对。西门有信撤开颜真真的手快步走到秦风扬的面前握住了秦风扬的手。
师妹,不要说了,今天的确是我们不对,差点令你们受伤,师妹来说声对不起。西门有信道。
我看就免了吧,我们承受不起。秦风云道。说完扭头就走了。刁宝宝他们白了一眼颜真真,西门有信尴尬死了,抓耳挠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