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不敢说话,只有谢老乐呵呵地接了,“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安心养你的病,别操心大夫应该操心的问题。你是国之脊梁,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累了一辈子,病好了,也该安心颐养天年了。剩下的事,交给年轻一辈操心去。”
这话一出,上来的其他三个老大夫头皮一阵发麻,而叶南风和宋秘书不动声色地看了谢老一眼。气氛变得微妙。
老者却声音低低地笑了笑,说道:“成,听你的。”
“这就对了。”谢老说罢,伸手为老者号脉。号脉结束,向站在门口的苏画一招手,“过来。”
苏画安静地走过来了。
谢老对老者说道,“这是我小师妹,人很乖巧,特招人稀罕。我也稀罕她,就带过来给你见见。来都来了,要不,让她试试手,号个脉?”
另三个老大夫立时替谢老捏了把汗。心说:小师妹什么小师妹,一听就是瞎话。你稀罕就稀罕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居然敢说让一个小姑娘试手,舒坦日子过够了吧!
苏画也是被吓了一跳,心说:“师兄,你这不是在害我吗?我可是没证的。”没证的前提下,给胡斌看病,她没有心理压力。可面前这位,明显不是一般人物。于是,她开始紧张。
谢老还是乐呵呵的模样,“小画,叫人,发什么呆?”
苏画,“……”叫人?怎么叫?她连面前这位大人物是谁都不知道。不过,不考虑对方身份背景,只当普通的老人家看待,好办,“爷爷好,我叫苏画,大家喜欢喊我小画。”
谢老,“……”小师妹你还真敢叫。
屋内其他人,无论年老的还是年少的,都变成了呆滞脸。
老者也被一声爷爷给叫愣了。不过,仅仅愣了一下而已,他虚弱地一笑,“好,好,爷爷也喊你小画。”
这话一出,有些事、有些人,有些关系,无形中发生着某些微妙的联系与变化。而当事人苏画,却对此一无所知。
老者示意苏画可以号脉了。
苏画面带迟疑地说道,“我没证。”
谢老:……
众人:……
老者微微一笑,“没关系。”
没关系三个字一出,苏画松了口气。病人不在乎她有没有证,这就好,也不怕被当成骗子抓了。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气质一变,身上散发出沉稳、肃穆的气场来。她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医箱取下来。打开医箱,取出诊脉专用的小药枕,把小药枕在老者手边放平。
老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主动把右手腕放到小药枕上,而视线停留在她的医箱上。
苏画摒除一切杂念,三指搭脉,人如老僧入定般闭眼细细地感觉老者的脉相。两分钟后,她睁眼,让老者换了左手,又是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