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此事又如何能说清呢?奴婢身份卑微,不敢说贵妃娘娘的不是,只能忍气吞声的咽下了。”顾婉仪用帕子轻轻擦着眼角,语气也是极其委屈。
这样的顾婉仪越发的让黛嫔心里满意:“妹妹莫哭,不是还有姐姐我吗?这事啊,无需太着急,等过几日皇上气消了,姐姐再去跟皇上提一提,请皇上将那幅字画找人好好验验,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顾婉仪急忙起身,来到黛嫔面前跪了下来:“多谢娘娘,如今宫中所有的人都避着奴婢,唯恐沾染上了晦气,承蒙娘娘不嫌弃,还出手相助,日后奴婢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娘娘的大恩大德。”
此话说的声泪俱下,诚意然然。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快起来。”黛嫔忙扶起了顾婉仪。她嘴上说的恬不为意,可眼里全是如数接受了的笑意。
顾婉仪默默地站了起来。
“妹妹放心好了,这事姐姐自有主张,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等皇上查清明真相,定能复你封号,返回翊坤宫。”
“多谢娘娘。”顾婉仪感动的直落泪。
“好了,姐姐就是为这事而来,如今说完了也该回了。”
“奴婢恭送娘娘。”
待黛嫔走后,佟菲菲从纱账后面笑吟吟的走了出来:“眉笙料的当真没错,黛嫔一定会主动来找你。”
全无刚才悲切感动之情的顾婉仪擦净了脸颊上的泪水:“她果然还是坐不住了。”
“那我们现如今该如何做?”
顾婉仪坐了下来,端起几上的茶盏,心情大好道:“只管喝茶,观大戏!”
……
重华宫。
“娘娘,听说黛嫔前几日去了储秀宫。”珍珠一边为陆卿云整理着衣裳一边说道。
闻言,陆卿云的眉头一皱:“她去储秀宫作甚?”
“想必是去看望婉答应。”
“哼,她这是明摆着要跟本宫作对吗?”陆卿云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阴冷。
为陆卿云整理完衣裳后,珍珠站在了一旁:“奴婢觉着,自上回娘娘千秋之日后,黛嫔每次见着娘娘都有一股怨气。”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陆卿云眼里的阴冷又加重一分:“这事本宫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那日当着众嫔妃的面,她说走就走,丝毫没把您放在眼里,是娘娘宽宏大量没再提起此事,若是换了旁人,早就问责了。怎么说娘娘您都是皇贵妃,她只是个嫔妃,论等级都差好几级,如此目无尊卑,就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珍珠心里早就憋着火了。不要说黛嫔不给自家主子好脸色,就连黛嫔身边的宫女香桂也敢对她爱理不理。
“她真以为本宫治不了她?正好今日是太后善品茶道之日,看本宫如何治她。”阴毒在陆卿云的嘴角泛起。
敢跟她作对?也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能稳坐皇贵妃这个位置到至今,可不是靠的曲意媚上。
平日里对黛嫔的骄横,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只要不跟她作对,她还没放在眼里。现如今黛嫔是越来越放肆了,不给点教训,就不知道这后宫之主是谁!
听到这里,珍珠的脸上有着一抹快意,只要娘娘出手了,黛嫔不死也得脱成皮。
……
今日的皇太后永福宫里热闹异常,后宫嫔妃以上的嫔、妃们都来到了永福宫的亭舍内参加太后举办的一年一度的善品茶道大会。
既是茶道,自然也就是品各种茶,论各种道的聚会。没有太多严苛的规矩和讲究,气氛很时轻松惬意。
“太后,您这庐山云雾可真是极品啊,色泽鲜绿,味淡清香,每回嫔妾品尝过后都有一种消除疲劳,涤烦益思之功效。”黛嫔大肆赞美着面前的这壶云雾茶。
这话正说到了皇太后的心里,皇太后笑呵呵道:“哀家也极是喜欢这种云雾,最早之时,云雾茶是野外生长的茶,后来被东林寺的名僧慧远大师将野生茶改造成为了家生茶,曾是宋代的贡茶。”
“难怪如此清香。”黛嫔说着,端起茶盏又轻轻尝了一口。
“你若是喜欢,哀家送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