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个字,却让李德海欢心不已,皇上这是同意去重华宫了。
“嗻!”站起来的李德海也忘了放下手里的木盘,端着木盘就急急忙忙去准备龙辇。
……
重华宫。
珍珠一脸喜色的跑了进来:“娘娘,李总管派人来,说皇上今晚夜宿重华宫。”
正在由宫女卸去头钗的陆卿云一听,顿时喜上眉头:“快,本宫要沐浴。”
“是!”
顷刻间,重华宫内一片繁忙。
……
一行太监抬着龙辇行走在紫禁城内的高墙壁廊中,在经过储秀宫时,一阵宛如黄莺的清脆歌声透过红墙袅袅绕绕的传了出来,只是这歌声里有着一丝少有的凄凉。
段景焕一抬手,龙辇便停了下来。
“这是兰亭虞的歌声。”段景焕一听便听了出来,他能注意到这个新遴选出来的秀女,就是因为她独特的歌声。
李德海用心听了听:“回皇上,正是从储秀宫传来的。”
“去储秀宫。”
李德海一愣:“皇上,不去重华宫了?”
“明日再去。”段景焕露出了一丝不快。
察觉到皇上的不满,李德海连忙应道:“嗻!”
储秀宫内:
“皇上驾到!”李德海高声喊道。
住在储秀宫的三位秀女急忙走出来跪迎圣驾。
“参见皇上!”三女齐声说道。
“免了。”段景焕在储秀宫的正厅主位上坐了下来。
便有宫女奉上了茶盏。
他的视线一一扫过眼前的三位秀女:佟菲菲、顾婉仪、兰亭虞。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兰亭虞的脸上。
兰亭虞及岁之年,彷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虽无绝世娇颜,却也出落的清尘雅致,若是细看,能看出她的神韵有一些苏眉笙的影子。
段景焕一直盯着兰亭虞,不言不语,好似游神了一般。
“咳,皇上!”李德海小声提醒着。
段景焕这才微微一醒,收回了视线,端起茶盏用茶盖轻轻拨着盏中碧绿的茶叶:“刚才唱的是什么?”
这话无疑是在问兰亭虞。
“回皇上,是南宋名家姜白石的古怨。”兰亭虞答道。
“嗯?”段景焕停下了拨弄茶叶的动作看向兰亭虞,“你这是在对朕不满?”
闻言,兰亭虞脸色大变,急忙双手伏地,颤抖道:“奴婢不敢。”
“不敢?古怨是南宋时姜白石对国土沦亡、昏君当道,因为怨恨而做的一首琴歌。你在大庆朝的皇宫里唱这一曲,是何用意?”
兰亭虞吓的浑身发抖:“皇上,奴婢只是一时兴起,才忍不住的唱了一曲,求皇上恕罪。”
“砰!”段景焕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茶几上后,站起来一甩手,出了储秀宫。
“皇上,皇上……”兰亭虞脸色惨白,哭泣的唤着,她知道皇上这一走,之前所有的恩宠也就到此为止了。
佟菲菲急忙扶着地上的兰亭虞:“兰姑娘别哭了,皇上只是一时气急,等气消了又会来储秀宫的。”
“不会了,不会了。”兰亭虞不断的摇着头,泪水簌簌而落,“我为什么要唱古怨?为什么?”
兰亭虞撕心裂肺的哭着,不断的拍打着自己。后宫嫔妃那么多,能得到皇上的一次宠幸已属不易。她原本以为这次能凭着接连几次的宠幸,平驾青云的晋升为贵人,没想到因为一首曲子而毁了前程。
顾婉仪冷眼看着这一切,既不上前安慰,也没有落井下石,只是轻移莲足走出了正厅。
留下了还在哭泣的兰亭虞和不断安慰着的佟菲菲。
从储秀宫出来后,段景焕换没有坐上龙辇,而是信步在月下走着。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问道:“有几日了?”
“啊?”李德海一脸懵逼的看着皇上。
段景焕剑眉微蹙,加重了语气:“上次朕要苏眉笙喝汤药已有几日了?”
李德海这才明白皇上问的是什么,不敢怠慢的答道:“已有三日了。”
段景焕的嘴角泛起一丝揶揄,他能想象到苏眉笙喝汤药的为难模样,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皇上是想知道她的情况?奴才这就去问问。”
“谁说朕想知道了?”段景焕一声冷喝:“多事!”说完便转身上了龙辇。
李德海悄悄咽了口唾沫,龙颜的阴晴不定让他不敢再问。
“回养心殿。”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