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刘氏那么大的怨气,你以为说死就死那么简单啊?”白丹青随手拿起一片新鲜的落叶,举着问他:“知道它为什么不枯萎吗?”
他想都没想,脱口答道:“刚掉下来的呗。”
“不对,”白丹青笑着说:“这是你刚刚弄掉下来的,并不是它自己想掉下来的。因为它不甘心,所以不枯黄。”
“啊——”似有所悟,他缓缓说道:“吴刘氏含冤而死,怨气不散……”
“是啊,还埋在了抱阴子的树根下面,你说还能好的了好不了了?”白丹青轻叹一口气,说:“吴刘氏死后不腐,埋地成僵,如果任由她借抱阴子吸收地气,那么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为害一方的尸妖。”
“那后来他们又是怎么发现吴刘氏不对劲儿的呢?”晓日不禁好奇的问道:“这是有高人指点啊,给吴刘氏死后分尸了。”
“是龙城干的。”白丹青笑着说:“龙城化身为人,告诉他们再不处理就只有死路一条,吓得他们赶忙连夜挖出来,把吴刘氏分尸,然后按照龙城的吩咐,在他们家的房子里布下了青灵锁阴阵,将吴刘氏的怨气分成数份,无法聚集,又通过抱阴子的根系来将阴气导走,不影响他们家人。”
“你老公可真不是个东西。”晓日撇着嘴说:“他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从来没有绝对的善恶,所有事情都有两面性,只是看你站在哪一方来看待。”白丹青不以为然的说:“如果任由吴刘氏化为尸妖,那么别说他们一家三口了,整个镇子方圆百里都不得安宁,那时候,谁是善,谁又是恶呢?”
“这……”挠了挠脑袋,晓日撇着嘴说:“我就是觉得吴刘氏有点儿冤啊,咋就这么倒霉呢。”
“因为你不知道她前世做过什么。”白丹青说:“吴刘氏前世是一个土匪头子,霸占山头无恶不作,有一日下山抢劫,遇见一个骑驴的妇人,他见色起意,强掳了这妇人上山,逼迫她做自己的小妾。成亲当晚,他又借着酒劲儿,叫嚷着要吃‘活叫驴’,你可知道这‘活叫驴’是怎么做的?”
他摇了摇头。
“吃过新鲜的驴肉吗?”白丹青双手比划着说:“驴子根本不用杀,想吃哪里,把皮剖开,淋上滚水热油,烫熟了切下来,蘸着酱料吃,听着驴子不断的哀嚎,这就是活叫驴。”
“有病吧?!”晓日倒吸凉气,强压下心中的恶心,说:“驴特么招谁惹谁了?给个痛快不行吗?”
“所以啊,那头驴子这一世便投胎成了一个背生脓疮的女孩,那个妇人投胎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屠夫。”白丹青微笑着说:“那驴子的阴德本来是不够投生为人的,但是恶业结重,它便得了一副诸根不具的人身,它来这世上就是为了报仇,随它而来的,还有曾经叮咬过驴子的那些蚊蝇蛆虫,其中一个最大的蛆虫,因为和驴子纠缠最深,所以这一世投胎成了个男人,还和它再续了肌肤之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