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身是血,怀抱着一个小女孩。虽然很狼狈,受了严重的内伤,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柳一鸣在见到他父亲的那一刻,哇的一声就哭了。
父子血脉传承心连心啊。见父亲伤成了这样,他悲从心起,忍不住失声痛哭。
”这孩子怎么啦,难道还怕生?”
柳一鸣的母亲当时真是悲喜交加。但看到这情景,还是觉得啼笑皆非。
一般小孩子都是通灵性的。他似乎能知道谁是自己的亲人,甚至能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又对自己坏。
柳一鸣的哭声,让他的父亲浑身一震。
这声音,柳苍海实在太熟悉了。
天狼雇佣军团跟神秘强者拼杀的时候,那神秘强者莫名自爆的情景,深深烙在了他的记忆里。
就是柳一鸣这遥遥的哭声,以及那凭空出现的红雾,才让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怎么啦?”
看着柳苍海那震惊的眼神,柳一鸣的母亲吓得脸色刹白,一颗心都忍不住要跳出来了。
“可能是这孩子的哭声救了我的命。这孩子绝对不简单!”
“哭声能救你的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有发烧说胡话吧!”
柳一鸣的母亲疑惑地看着他,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是这样的……”
仿佛回忆似的,柳苍海把当时发生的事说了一个大概。
说完之后,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问:“这孩子出生时,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呀?”
“奇怪的事?没有呀。我是在火狐山上那座破庙里生下他的,很顺利呀。”
“真的没有?不应该呀。你再仔细好好想想。”柳苍海疑惑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件怪事来了。”
“什么怪事?你慢慢说。说清楚详细一点。”
“当时红光满庙。我一急,就把孩子记在庙里大仙名下。那些红光,好像化作了一朵火苗,被这孩子给吸收了。”
柳一鸣的母亲平时也没有往这方面想。经柳苍海再三提醒后,她才想到那些红光。
“这就对了!当时,冰天雪地里,就是这种红色的烟雾弥漫着,我才侥幸逃了出来。上天垂怜啊!”
柳苍海见过化形的啸月天狼后,心中隐隐知道了一些世人不知道的东西。
“啊,这还真的是菩萨显灵了。”
柳苍海这样一说,柳一鸣的母亲赶忙便跪下了。
她嘴里反复念叨着:“大仙呀,感谢您爱屋及乌的大恩大德。等下,我就去买些香烛供果,带上孩子们去看您。”
柳一鸣的母亲不知道。从懂事起,十多年来,他柳一鸣是天天都拉着妹妹柳雪儿去看他干爹的。风雨无阻。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往日,柳一鸣只是把庙里的蛛网灰尘打扫一下。
顺便在塑像前的案板上,放上几个自己从山上摘的野果子。
但今天,他竟然用泥巴捏了自己和妹妹的塑像,把它们放在了案板上。
看着塑像,柳一鸣仿佛自言自语的在说。
“干爹呀,我如今也不小了。想到外面去看看,带上雪儿一起去。村里的人都说,外面的世界好大好精彩。我走后,估计没有多少时间来看您了。就让这两个塑像在这里陪您吧……”
柳一鸣没注意,在他喃喃自语时,那塑像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充满了柔情。
而案板上竹筒里一面小小的铁制令旗,不知咋的就刺破了他的手。
几滴鲜血滴到令旗上,迅速消失不见。
那令旗自行飞起,围着柳一鸣盘旋着,然后朝着他的额头飞去。
这一幕吓得柳一鸣魂飞魄散,惊恐万分。
他想喊,却又叫不出来。
想走,身体根本就动弹不了。
一朵火苗凭空出现,它裹着令旗钻进了柳一鸣的脑袋里。
同时,从令旗里飞出一块令牌,呼啸着钻进了柳雪儿的脑袋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就像书上说的迅雷不及掩耳那样。
“哥,你没事吧?”柳雪儿惊叫着扑过来,在柳一鸣的额头上看了又看。
“怪事。没有出血,也没有一点痕迹。”柳雪儿喃喃自语。
瞧着她担忧的举止,柳一鸣心里挺感动的。
这个妹妹,自己没有白疼她。关键时,不是问她自己的额头有没有出血,有没有伤疤之类的。
“哥,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呀?”柳雪儿终于发现了柳一鸣的异样。
“没什么。来,雪儿,跟哥一起给干爹叩头。”
“哦。”柳雪儿便很乖地答应一声,然后陪着柳一鸣一起跪下,恭恭敬敬的朝塑像叩起头来。
三跪九叩,那亲热的劲儿,就像一对小夫妻拜天地一样。
柳一鸣不知道,啸月天狼在庙里其实也是跪着的。
在他兄妹离开后,它的狼头恭敬地叩了三个响头,这才慢慢地起身退出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