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拒绝我?”
煮酒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狠狠的捶了捶心口一下:“看来真的是这颗心在作怪了!
他根本就没有死,他在慢慢的吞噬我,就是这颗心在作怪,拉不住的想要放过你,亲近你,想要与你长生不老,才让我好不容易捡起来的尊严,又被你无情的摧毁和践踏。
可为什么?你却不试着接受这个事实?
你现在都被逼到如此绝境了,就算你认定了我不是他,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假装一个糊涂,来好好的珍惜我?让这颗心再与你紧紧纠缠,永不分离?还是心高气傲的,连弯下身子哄一哄我都不屑!
是你再次割断了我做好人的希望!”
煮酒跺着脚跳着:“可笑,你不是金子却拼命的想做金子,我不是煮酒却拼命的想做煮酒,我们都拼命的想要抓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弄得如此不伦不类。
是你愚蠢,还是我显得特别愚蠢?
是我蠢!恨了就要恨到底,伤人伤己都要坚持,半途而废的去示好,只会换来连蝼蚁都可以羞辱自己的结局。
该死!”
他又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你看得透,我却在这里自作多情的糊涂!
那我就不得不感谢你的冷血无情了!
可完颜亨,无辜?你的世界会有无辜吗?”
完颜亨的目光很冷:“一份情,九分戏,你我都明明白白。
就因为我想假装着糊涂,金铃儿就血淋淋的躺在了下面。你这一番总被别人亏欠了你的委屈,想要得到什么?
一句我错了还是一句代替煮酒说的我们错了?
我确实已经被你逼到了绝境,纵然我还有万般韬略,可在你的面前都不过是跳梁小丑。
你还在乎多这一句,我会在乎少这一句?
你这总被世界亏欠了的委屈,如果只一句话那么简单,装个糊涂那么简单,我岂会失去那么多?”
完颜亨仿佛看见,那摇着酒壶嗅着酒香的煮酒,神思忧虑的笑着人生不过如此,无限慵懒、无限淡然。心虽然还是那颗心,可它已经被污浊不堪了。
如果对着这给煮酒,乞求会有用,跪下又何妨?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那又何妨?
“你又调皮了,你又调皮了。为什么不试试?
我只是没想到,堂堂完颜亨,居然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煮酒本就是个美男子,放荡形骸的本性又忧郁淡然到懦弱,他的皮相甚好,被这煮酒瞬间从愤恨切换成这么邪魅、深情又诡异的一笑,蛊惑得真让人有飞蛾扑火的冲动。
人之初性本善,为什么残忍的要阻止我的善良?我不过想要一个拥抱,我其实是个只是极度渴望爱的“孩子”。
煮酒这么呵呵呵的笑着问,心底却恶狠狠的恨着:这完颜亨真是冥顽不灵,那慵懒的目光,那云淡风轻的假笑,这般煽情,这样刺激,这该死的假笑,还是雷打不动!
绝境中的人,只余幻想最真实。有那么一瞬间,完颜亨其实是想过的,抉择虽然只是一句话,可已经在他脑海中取舍了千百次。
可这煮酒不是傻瓜,他在把自己当傻瓜,骗不了不如不骗,完颜亨要自断后路,把每一次都当成背水一战,不要幻想,只努力在绝处去再次逢生,只能靠自己制造奇迹。
完颜亨淡淡的说:“如果我的曲膝还能刺激出你的喜悦,我不吝啬。”
“哦,居然还敢这样倨傲,确实不枉挂牵了你。”久久的,煮酒叹息了一声,捶了捶那颗心脏:“算了,我要的不是廉价的施舍,你们想给就可以随便给的。重要的是,现在我根本就不需要了。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相爱相杀,不理论了。
不过,我要的你既然给不起,完颜亨,你真的要承担一切的后果吗?我怕你承担不了。”
完颜亨说:“承担不了,你自不会容我你还容我,至少现在我还能承担。
这口气在这里,你都冲我来。”
“为什么要冲你来?纵使我把你千刀万剐,你也不会对我皱一下眉头,你说,这样折磨你,我还能收获什么快乐?你总把一切看得很清楚,如此明了,却喜欢与我假装糊涂。
但我真的真的不明白:这么大的诱惑你怎会拒绝,你怎会不假装与我合作,至少,我真的回给她们一个平安啊?”
完颜亨垂下眼帘,落寞的叹了口气:“你不过在探试我的底牌罢了。煮酒,我真的再没有底牌,你不必再试了。”
完颜亨说得那么的无奈,英雄末路的无奈,但这其中倒真没有多少表演的成分,金铃儿的离开,真的对他的打击很大。
“你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是对的,其实,完颜亨,友情提醒一下:或许,这次你真的错了。”
这煮酒看出了完颜亨力不从心的这种虚弱,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已经晚了,没有机会后悔了。
抛开不老神功,我都对与你的斗智斗勇恋恋不舍起来。你既无法与我重建煮酒的知己情谊,那我们就成为旗鼓相当的对手。
完颜亨,死亡的气息一直就包裹在我们的身边,威胁着我们,这不是谁闭着眼睛就假装着不存在的事实。
好,你想要活下去,想要你要的人活下去,一力承担。但你比我明白:要想活,活得滋润,你必须保持作为我对手的资格,只有能作为我的对手,我才有给你活下去的理由。
这江湖都是些蠢材,只有你还能陪我玩一玩。
所以,你要陪我玩。
你现在身体虽然废了,可这该死的脑子没废。虽然目前这形势对你不公平,但我就是欺负你了,又怎样?
你们玩的时候我无法拒绝,现在我玩的时候,你也无法拒绝。天道循环,这才公平。
但你要感到庆幸,你现在的处境可比我当初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