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亨笑着这岳云满面疑云、不可思议的老实样,看那明珠一本正经的在那小性子的胡闹,他也只有对岳云内心同情那么须臾。
其实也不该怪岳云太老实,只怪明珠长得太得体,增一分有男子英气,减一分是女儿纯美。
也怪这世风日下,男子比女儿更会着粉搭饰,举止胜比女娇娘。
想这样一个除了他妻子,怕就只“肌肤相亲”摸过铁枪的岳云,如何能识这其中的万般奥妙?
完颜亨心中暗道:傻二弟啊,你把她当男子,举止自然莫名乖张,可她若是女子,一切皆是理所当然。
“大哥,你为何唤二弟为宝宝?你们是什么撇开我的交情?”
完颜亨笑道“一个阿猫阿狗,不提也罢。”
岳云见完颜亨的笑,略带有那么点怡然自得,突然想起昨夜与巩氏的话题,难道二弟真的只是不是自己,而是大哥?
岳云打了个机灵不,不会!
对大哥他虽然还不深知,但第一眼见完颜亨,完颜亨便给了他一个端润伟男儿的好印象。大哥亲和谦逊的笑容,在这片血雨腥风的浊世里恬静而祥和,与世无争的言行举止,却又无不彰显是一果敢的铁中铮铮者。
“冰炭不言,冷暖自明”,绝无可能!
二弟就算胡闹,大哥这一奇男子,也绝无可能!
完颜亨并不管这憨厚的二弟脸色阴阳转换个什么结果,先得把那小妮子看牢才好。
他对岳云说到“你这个二弟确实莽撞,身上半吊钱都没有却要去置办车马,我先赶上去,你领老祖母她们慢来。”
岳云陡然想起这确实是个大事,二弟一定会去偷、去抢,会胡来!他又不知是不是该给完颜亨明说,只好叮嘱道“大哥一定要看好他!”
完颜亨嘚嘚哒哒的一阵急驰,远远看见明珠正心不在焉的对着一旁发神,走得近了才发觉原来路边生了一片小雏菊,在略显萧条的秋色中很突兀。
她都没注意到完颜亨的到来。
“这样的时节还开得这样旺盛,很难得。你喜欢?”
“嗯。”
“众人都喜欢富丽堂皇的牡丹,你看那汴京城内,连头上插的绢花也要最大最艳丽的那一朵,你却喜欢这种不着调的小雏菊?”
“牡丹甚好,我也喜欢,初时惊艳,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压抑,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你喜欢却不敢轻易亲近,怕亵渎了它。
可这样的小花,单纯得就像无处不在的小草,细小玲珑却可以装点每一个春天、夏天、秋天,蛰伏在冬天。
也许我们看不到它有惊艳的美,可在它花开一片,团团簇簇的时候,我会觉得生命是那么的美好,希望自己就是其中那小小的一朵,不为人所瞩目,不被人给惊扰,那我就会无忧无虑很快乐的成长着,不扰谁、谁也不扰我。”明珠失落得差点叹出了声:就像自己,太不瞩目了,才败得这么糊涂,好丢人。
“就像你不喜欢那些皇帝贵族,只喜欢布衣老百姓?”
“嗯??对对对!”
明珠陡然一下子恍然大悟起来,这其间的道理原来是这样,自己以前都不知道。
完颜亨眉眼间的笑容和他嘴角的那丝浅笑完美的勾搭上了,在这令人总是按耐不住、总想抱怨的瑟瑟秋意中划开了一个口子,暖洋洋的,滋溜一下拥抱了一下明珠的小心脏,什么烦恼都没了
“咦,你怎么知道?”明珠问。
她奇了怪了:这金子就这么轻飘飘的一语中的,怎么会知道?他好像很懂得自己,和这家伙说话一点都不费力诶。
“你这、坏透了的人,怎么会懂得这些?”
“比阿猫阿狗还坏吗?”完颜亨笑得有点怪异。
明珠反应过来自己激动得又说错了话。看完颜亨追得这么着急,大概牵动了伤口,想要逃跑的冲动只好又放下来,找着话说:“你又跟上来干什么,去当你的好大哥啊!”
“不过是阿猫阿狗而已,有什么欣喜?”
确实是追得急了,牵动了伤口,完颜亨脸色很不好。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