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让他们死得好看点吗?好,恶心啊!”明珠难受地愠道。
明珠的脸太黑,黑黝黝的看不见别的颜色,但眼神出卖了她,这番呕吐,着实让她受了个大罪。难受地愠道。
少年挠挠头,看了看明珠剑底下的那几个游魂,眉心一点红,犹如盛开的鸡冠花,艳得惨烈。
他觉得有点好笑,问:“死人还要分好看与不好看?大男人不必如此矫情吧?”
明珠怒了:“大男人还分杀猪的屠夫和抚琴的公子,你是屠夫呢还是公子?”
战场上生死攸关的厮杀还要玩个情情爱爱的婉约派?那战鼓不必擂改弹琵琶好了。少年知道她说得很美但也肯定不对,想想她必定帮了自己也不必计较,却在此时肚子却咕噜咕噜地响了。
少年不好意思地作了一个揖,羞羞地说:“不知这位抚琴的公子可否给我这个杀猪的屠夫一点点吃的?”
八岳云
岳云这顿风驰电掣似的吃食,把心蕊都有点逗笑了,从他身上看到了满满的活力与阳光,生命与希望,一种朝气的互动。
明珠摸着下巴调笑道:“岳大哥,你不会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这么急,慢点慢点。”
岳云脸红了,不好意思了,含含糊糊地道:“大概、也差不多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是不是把你们的干粮都吃完了?我、把宝剑抵给你们好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明珠扑哧一笑:没想到还有这么薄脸皮的人,白吃别人一顿饭,倒好像比要他去杀坏蛋还来得让他不心安理得,心想你的宝剑还是算了吧,够够的了。
她问到:“你没有银子吗?你本领也不小,怎么会没有银子呢?”
岳云自然不明白本领与银子之间的因果关系,先前太饿了,草率的介绍了一下实在不礼貌,现在吃饱喝足,他长鞠了一礼,拜道“心蕊师父,秦兄弟,小可岳云,乃河北西路招抚使张所部下中军统制岳飞之子。现大宋国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男儿当卫国保家!所以此番我偷偷跑出来,就为找我爹从军杀敌的。
唉,只可惜我找到爹爹的驻地却说他已走了,我就四处寻他。听说爹爹到了亳州我就一路寻来。
几天了,盘缠早没了,我、我也实在开不了口与别人讨要,今天只好想在这野外打一点野味,却连野狗都没见到一只。却不想遇见了这伙金兵,多谢秦贤弟出手相助,要不还真有点麻烦。”
那明珠痛心疾首地问:“城里那么多的有钱人你不会找他们“借”一点点银子啊?你不会告诉我你这一路要走着去找你爹吧?”
岳云当然不知道此“借”非彼“借”,诧异道:“我并不认识那些有钱人啊,我怎可贸贸然地找人借钱?何况,别人也不会借给我啊。”
明珠彻底无语,呛到:“那你怎可贸贸然的寻我要吃的?还全部都吃光了。”
岳云脸红的像火烧的,狠不得钻到地底下。
心蕊轻轻地咳了一声,她可看出来岳云是光影照人、胸有乾坤的好孩子,浩浩正气的少年郎,这明珠自己是个小痞子,还好意思理所当然地呛别人,她也是服了。
明珠自然说了便后悔了,她干笑了一下,问:“岳大哥,那些金兵也有金银珠宝啊,你怎么不搜搜他们呢?”
岳云还在尴尬中,但很坚决地答道“金贼的东西怎么能要?”
他鄙视的轻轻哼了一声,若不是因为白吃了明珠的粮食,怕要志不同不相为谋,拂袖而去了。
明珠控制住自己,耐心地说:“金贼的金银珠宝应该是抢我们宋朝老百姓的吧?他们不会带着盘缠来找我们谈心吧?我们拿回自己的钱财没错吧?你若不屑使用还给老百姓总可以吧?不必白白地留给他们陪葬吧?”
岳云表情复杂地看着明珠,几个问题问得他豁然开朗,他哈哈大笑起来,说:“对啊,秦贤弟,我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呢?走,陪大哥去埋了他们去。”他一把拉起明珠的手就走。
“不必吧,就几个小贼我不必了吧?好恶心的。”她挣了挣手,脚却又不由自主地跟着去了。
“哪里才这几个,前面还有十来个呢,若不是我几天没有吃饭,哪轮到贤弟出手?”岳云傲娇地说:“你怕脏你就先挖坑吧。”
明珠一阵头晕,这可真是个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