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又回来了,一样打着那把油纸伞隐藏着自己的气息站在下村前的池塘边上,几步远的地方就有不少妇人们正在用棒槌洗着衣服。
棒槌敲在衣物上面“碰碰”作响,水花飞溅!
她们今日家长里短的话题换成了范家状元郎:
“她阿庆长得那幅德性,范进肯定不会要她的。”
这些妇人聊的是范进升官发财以后还会不会要阿庆。
“要不要以后都不重要了。”
布什听着她们的话,心里想着。
即使近在咫尺,这些平凡的村妇依旧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状元要杀,那家人也要杀。
特别是那个野蛮粗鲁的小子!
杀完之后就往南边躲上几个月,等冰海的海水结冰了再前往海天圣岩。
杀一个新科状元,谁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在出着阴谋阳谋呢?
自己可不是想做别人的炮灰!
奈何那个“泥草人”表现出来的境界实力太高、拒绝不得!
。。。。
范进回到家里,听到房间里面的织布机在响。
他知道那是阿庆在劳作。
想起自己今天在前任侍郎庄园前的那番举动,未免有脸红。
如果不是她在家里供养自己,如果不是她的一针一线,自己哪有时间和钱读书考功名?
如今年过三十,却已面如老妇!
极少有人知道,他的知识也是她教的,在马国元先生那里只是初识了字而已。
没有过去打扰她,而是直接回到自己那间简陋的书房,自己无事可做了。
举目四望,土墙草顶,一张破书架,简陋得让人心灰意冷!
真正的家徒四壁!
“这只是暂时的。”
他心想到,给自己打气,坐在于案前,推开“吱吱”作响的旧木窗,拿起一卷简书,开始温习。
“白马仙布某打搅了。”
布什收了神通,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范进吓了一跳,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
他记起这个当初酒席上向自己献药的修行者。
连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对这位陌生修行者的不请自来更厌恶了。
“你来干什么?”
范进皱着眉头问。
布什平静的打量着他的上下。
眼前这个新科状元,无论身上的气质,还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内涵,让他感觉名不副实。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那个泥草人为什么要自己杀死这个新科状元。
但无数话最终汇成一句平静而简短的的话:
“我来杀你。”
范进愣了一下,似乎在想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很快,他想起一件事情来,死亡的征兆在他的内心猛然间放大,身子开始微微颤抖,恼怒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夫人救我。”他起身尖叫,朝门口跑。
一根笔直的马鞭轻易尾随而至,刺穿了后背,从胸前透了出来。
范进停止了脚步,停止了叫声,艰难的低下头看着的穿透了自己胸膛的马鞭,身子一软,重重扑倒在门坎上。
瞳孔里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阿庆的脚步出现在门坎前。
脚上还穿着草鞋。
“跑!”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内疚,坚难的抬起头,拼尽力气喊道,却声如细蚊。
自己终究没能让眼前这个跟着自己受了无数苦楚的女人过上好日子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随着阿庆的一声尖叫。
村前池塘边洗衣服的妇人停了下来,回头望,在晒谷场上打闹的小孩也停了下来,更多的男人们提着菜刀,扁担,木棒向范进家跑去。
妇人们下一刻就丢了手里的衣物提着棒槌向村子里跑。
小野从牛房里跑了出来,看着下村。
有人,或者有东西冲破了范进家的毛草屋顶冲天而起。
数道人紧随其后,只听到他们中有人叫道: